沈亦白轻声道:“若是买卖小鸡,猪这些小型的牲畜就比较方便。牛、马、骡子、驴子这些大一些的牲畜,出生时都会有官府的文书证明,不能随意买卖和杀掉,必须得到官府的同意后,证明它生病了无法医治,或者确实年迈没有办法,才会安排杀掉。”
柳依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怪不得有牙行呢。找牙行的话,虽然得花一些钱,但是有保障,买卖文书登记也不用自己跑,很快就能办好的话,确实也方便。”
“那我们还是直接先去找牙行里,找个会相看的老师傅,在去挑选骡子吧。”
沈亦白轻声应道:“好,跟着我来。”
两人一路疾行,直奔卖牲口附近的牙行而去。
待来到卖牲口的地方附近,沈亦白带着柳依依来到一个小院子门口,还未走进,门口坐着一个机灵的小男孩,看到两人忙笑着开口道:“两位客官,有失远迎,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沈亦白沉声道:“我想买一头骡子,请问牙行是否有熟悉的师傅,去帮我相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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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连忙应下:“两位里面请,有的有的。”
两人跟在小童身后,走进了小院子,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办文书的,或是正在交谈的。
“二位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喊张师傅过来。”小童将两人引至一个小桌子前,说完后,便急忙向后头跑去。
不一会儿,小童跟在一个三四十的中年男子身后走了过来:“两位,在下张福,小乐说二位想相看骡子,是否去牲畜市场看过骡子,是否挑到心怡的?”
沈亦白:“还未,张大哥,我们是外行,实在是不太懂,所以特意来牙行,麻烦您带我们去相看骡子!”
“我们主要用来搬运东西,要在山中行走,所以得挑一只壮年的骡子。”
“其次就是,可能过个两个月左右,我们就用不上骡子了,家里也没地方养,想到时候再卖掉,你看看,能不能到时候帮我们直接挂卖。”
张福听了沈亦白的话后,轻声道:“这位小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有一个意见,不知二位觉得如何。因为你们买骡子只用一两个月,就要卖掉,一来一回,买卖的文书,以及价格都会高一些。”
“我们牙行有和养骡子的贩子合作,不如这样,你们不买,可以直接租两个月的骡子。”
“这样的话,不用去官府办文书,毕竟一买一卖,税钱和办理文书加起来七七八八一次也得一两银子。”
“直接租用两个月的话,价格可能一个月几百文就可以了。到时候,你用完两个月后,把骡子带来,我们查验没有问题话,就会把押的钱退给你。”
“也省去很多麻烦!二位,你看看,这个方法可否愿意尝试?”
张福将各种原因给他们分别讲解清楚后,坐在一旁,一脸诚恳的望着他们,等待他们作出决定。
沈亦白顿了顿,轻声开口:“那这租用骡子,还有你们牙行是怎么收费的?”
张福忙开口介绍道:“这位小兄弟,是这样的,例如骡子二十两,租用一个月500文,您愿意租用两个月,那么一共押21两银子给我们牙行,其次就是,需要支付200文的中间担保费用。”
“等到两个月后,您不用骡子了,将骡子带回来,若是是健康的,没什么问题的话,凭借我们开给你的凭证,我们会退还您20两银子。”
沈亦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整个交易过程,然后轻声询问道:“依依,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柳依依那张清丽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犹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般娇美动人:“沈大哥,依我之见,咱们不妨租用两个月的骡子就好啦。毕竟算下来,咱们也就只需用上这么短短两个月而已呢。”她那轻柔的声音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沈亦白的心间。
沈亦白闻得此言,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投向一旁的张福,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张师傅替我们租两个月的骡子。还望您能费心帮忙仔细相看相看,务必为我们挑拣一头身强体壮、耐力持久的好骡子。”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张福眼见二人已然拿定主意,忙不迭地点头应承道:“二位尽管放心便是!我张福从事这一行当少说也有一二十年光景了,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待会儿保准给二位相中一头令您们满意的骡子。”说罢,他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
“二位,请随我来吧。我这就领您们过去瞧瞧那些骡子,这边请。”话音刚落,张福随即站起身来,微微侧身,恭敬地立在前方,静候着二人动身跟上。
“有劳张师傅了。”沈亦白边说着边利落地站起身来,而后又转头望向身旁的柳依依,放轻声音温柔地道:“依依,咱们走吧。”
柳依依轻点螓首,表示回应,莲步轻移走到沈亦白的身畔。
只见他们俩并肩而行,紧紧跟随在张福身后,鱼贯而出院子,朝着不远处的牲畜行徐徐走去。
进行牲畜交易的地方离牙行很近,毕竟,牙行就是专门为买卖牲畜形成的,距离近些也方便行事。
三人走了一会儿后,便来到了牲畜行,张福带着二人走了进去。还未走近,各种味道就扑鼻而来,柳依依缩了缩鼻子,望着一排排的各种牲畜,眼睛到处看来看去。
牲畜行很大,一侧是普通人家自己来售卖家里的牲畜,多半是家里急需钱,卖的也都是些小一些的或者较老一些牲畜。
另一侧则是专门做牲畜生意的小贩,身后的围栏里,多半有几只牲畜,也会做一些租用牲畜的买卖,所以基本上全家老小都在这里照顾着牲畜。
“二位客官,看看这家,老李在这里也挺多年的了,骡子也有几只,我们看看去。”张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瘦弱男人,轻声说道。
沈亦白点了点头,“行,我们过去看看。”
见张福带着人过来,老李连忙咧着嘴笑眯眯的说道:“张老弟,两位客官,要看看骡子吗?这后面七只骡子都是我们家的,你们瞧瞧。”
张福走过去道:“二位客官要租用两个月的成年骡子,我先看看。”
老李忙说道:“好,好,二位,可以跟着张老弟一起进去围栏里看看。”说完后,连忙将围栏一个个打开。
张福一头一头骡子的仔细相看着,抛去年幼的和年老的,只剩下3头,一头已经3岁,一头5岁,一头6岁。张福仔细观察这三头的毛发,牙齿,皮毛,身体和脚掌,仔细观察着。
待到看完后,他点点头,对沈亦白道:“这头五岁,这头六岁,这两头骡子都可以,能够满足二位的要求。”
沈亦白扭头看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骡子的柳依依,轻声询问道:“依依,你喜欢哪一头。”
柳依依听到后,指着六岁的那一只,轻声道:“沈大哥,我喜欢这头。”
沈亦白点点头,对几人道:“我们就要这头骡子了。”
老李眼见着这二人如此迅速地就做出了选择,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他赶忙喜笑颜开地说道:“哎呀呀,那敢情好啊!老大,快快快,赶紧去把那头骡子给牵出来。”
站在一旁的张福也随即附和道:“老李,还有二位客官,既然已经选好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到牙行去把相关的手续给办理妥当吧,请诸位随我一同前往。”
老李听后,连连点头应和道:“好好好,那就有劳张掌柜前面带路,咱们这就走。”话刚一说完,他便扭过头去,朝着正在解开骡子绳索的大儿子喊道:“老大啊,你动作麻利点儿,等会儿把骡子牵到牙行门口等着我们,我们得先过去把手续办好咯。”
那位中年男子听到父亲的吩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然后爽快地回应道:“爹,您放心吧,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众人见到这般情形,纷纷跟在了张福的身后,迈着步子缓缓向着牲畜行外走去。
终于,他们一行人成功地踏出了牲畜行。此时,柳依依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仿佛要将之前一直憋闷在胸腔中的污浊之气全部排出体外一般。
她贪婪地享受着外面那稍微清新一些、不再那般刺鼻难闻的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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