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蜂拥冲出冉君宁的眼眶，顾小小眼底，心里一片荒凉——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平白无故欠下这么大一笔巨款。

所有的辩解在权势面前都苍白无力，争论了好久，警察上门好几次，最终在律师的见证下，顾小小还是憋屈的签下了那两份分期还款协议，上面分别附上两个银行账号。

警察和律师离开之后，冉君宁气得把椅子踢开。

“顾小小，这以后要怎么办呀？”

“算了，我再找人给你问问，还好，你没有露脸，不然，估计就要让你卖身还钱了……”

冉君宁一边拨号，一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步。

“哎呀，烦死了，怎么不接电话呀。”

顾小小充耳不闻，心里从未有过的悲凉。

这一周仿佛过去了七八十年，顾小小除了面孔还是那张胶原蛋白满满，苍白无甚血色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暮色。

顾小小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颓丧。

“冉老师，你之前说的普通高校保送，我去。”

顾小小迫切的想逃避，还想尽快拿到毕业证。

找不到证据，根本连案都立不了，更别说打赢官司了，唉，算了，惹不起还不能暂避锋芒，躲一躲吗？

“要是待在南城，被卖去那种场所，是早迟的事，之前……”

顾小小在脑子里把过去的日子一天天倒带，哽咽着说起顾建国之前打算把她卖给一个老男人。

“要不是我自己机灵，感觉到后面有人推我，就躲得快，我肯定当时就被人给嚯嚯了……”

“顾小小，现在只有几所三流的普通高校给了回复，唉……”

冉君宁翻看着回复的信息，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惋惜——

顾小小这么优秀的学生，本来该有更好的前程，现在，全被该死的顾家给毁了。

“学校还不一定会同意你提档案……”

唉，问题就像打地鼠一样接二连三，这里还没解决，那里又钻出来，扰得两人不堪其扰得，愁眉苦脸的相顾叹气。

“算了，你也别回顾家了，反正你的证件和重要东西都在我宿舍里，你这段时间就住我宿舍吧。”

冉君宁把顾小小带回自己宿舍，手上给顾小小找吃的东西，一边在网上下单，给顾小小买个人用品，嘴里给顾小小安排：

“这几天，你要不就别去上课了我让各科老师给你划重点，拿卷子……”

“好。”

顾小小现在跟本无法静心学习，坐在教室里，也听不进去，反而会更加焦虑恐慌，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

冉君宁走了之后，顾小小像木头桩子一样躺在沙发上，眼泪像决堤的水库，一直不停地流……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

“顾小小，学校同意你提前提走你的档案，但是，你必须参加完这次物理竞赛，还要取得名次。”

冉君宁一推开宿舍门，就看见顾小小把英语书倒着拿在手里，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英语书，冉君宁心里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天杀的狗东西，特娘滴资本，还有那些被钱迷了眼的狗警察，真是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