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面对的是自己所爱之人,那般含情脉脉,清冽冽的……
虽然没人说过,但仙界下层,也不是没有流传过有关贺兰绪和清重的一点故事……
而贺兰绪见清重露出这般的笑容,神色竟然也松缓了些,向来冷清的他,这时候眼中浮现一丝悲哀。
他道:“清重,你果然是已经被心魔侵蚀的一点不剩了。”
清重不笑了,她又恢复了从前坐在仙主高台上的模样,她道:“难道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
月和雪一个颜色,在四面显得幽冷,贺兰绪答非所问,“给你一次什么机会?给你再杀我一次的机会吗?”
清重也不纠结她的那句话,反而放弃了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截杀这小子?”
鹤霜子:“?”
他,小子?
贺兰绪道:“虽然三千年未见,但我还是了解你的。”
“了解?”清重眼中茫然,她顿了顿,又忽然摇头,“不,你根本不了解我。”
贺兰绪默不作声。
两人没动,鹤霜子也很识趣的不动。
忽然,清重道:“你若是了解我,你知道我对你动心了吗?”
贺兰绪微微一愣。
过了半晌,他才微微挑眉道:“那我确实不了解你。”
清重又温柔的笑了,“你只想站在世界的最高处不是吗?你妄想预见所有事物的走向,你妄想踏入那所谓的神境,但你无法预见人情感的走向,这东西有迹可循,又无迹可寻。”
她顿了顿,又道:“你只能看见这世间存在的因果,然而只要是有灵之物,所有因果皆是通过‘情’之一字在因果之中展现一半,你看不到所有的,你永远达不到神境。”
贺兰绪只道:“能否达到神境,与‘情’字无关。”
清重脸上的笑容一顿,先前还言之凿凿,此刻却未反驳。
仿佛是有某种默契,两人依旧没有动,似乎都在思考什么事情。
最后,贺兰绪道:“你真的……想跟我做道侣?”
清重轻轻摇头,“不,我不爱你,你只是我的情劫罢了。”
“轰——”
鹤霜子在旁边偷偷看了那么久的戏,这时候终于飞了出去,仙尊打架,真是仙帝也不能靠近,不过他的雪山领域没撤,他就在这外面,看着里面两道光芒在夜色中飞驰绽放。
他一点也不担心里面的局势,清重上次在揽月山就没打过乾衍,这次连肉身都换了,能打过才怪。
无数山脉碎裂,柔软的泥土快速长出霜寒,像是细细的绒毛,却又悄无声息的冻结着这整片空间。
“贺兰绪,你就是个六根少了一根的和尚!”蓦地,清重大骂出声。
鹤霜子直咂嘴,人可以说六根不净,她却骂贺兰绪根本没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