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见白芷坐在屋子不走,便知自己今夜没法睡了。
“你可是做了什么?被发现了?”
白芷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面纱,“我去皇后宫中,谁知里面护卫全换了,功夫还不错,被发现了。”
叶怀昭有些担心,“那你赶紧溜出宫去啊?对了,你是如何进来的?”
白芷无所谓的说道,“皇宫最北侧,有个地方臭烘烘的,那里塌了个洞,刚好被一处灌木遮住了,守
卫们一刻钟巡视经过一次,避开他们,钻进来就是。”
叶怀昭有些心惊,她说的应当是冷宫旁边的角门,那里主要是运送宫中所产生的夜香,只有最低等的
宫人在那边出入,却没想到,居然成了一处漏洞。
“你是怎么发现的?”
“前些日子,我在外面发现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偷东西出去换钱,跟着他发现的啊。”
白芷坐在叶怀昭床前的椅子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
“我师兄脾气古怪,你能与他相处,想来定是有过人之处。”
叶怀昭笑了笑,“白芨虽然脾气古怪,但医者仁心,古道热肠,医术也尤其出色。”
白芷撇了撇嘴,“但生剖活人,想来定是被视为邪魔歪道,为行医者不耻吧。”
“我不懂医术,不懂其中关窍,但我知道,当日我的狗,若不是白兄剖开腹部,将胎儿取出,那么便是母子一同殒命。”
“所以太医院的人雇人打他,想要将他赶出京城时,你才保了他。”白芷取下了面纱,双手托住下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叶怀昭。那与端睿公主和皇后如出一辙的眼睛,却没有上位者的威严,反而带着少女的好奇与天真。
“若是正统的医术之争,定然是求同存异,共同发展的。”叶怀昭叹了口气,“但这太医院啊,也如官场一般,打压白芨,不过为了排除异己。我救下你师兄,他将来或许会救更多的人。”
如果他真的去了北疆,那么不少的北疆将士,或许会因为他精湛的医术,捡回一条性命。
叶怀昭笑意忽然一僵,看着白芷道:“你去太医院,是去找麻烦的?”
“当然啦。”白芷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帮我师兄报仇在怎么了。”说完眯起了眼睛,眼神危险的说到:“哼,幸好当日你保下了我师兄,否则,我今日下的就是毒药了。”
叶怀昭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姑娘睚眦必报的神情,“那不知姑娘,给下了什么?”
“没事,一些泻药而已。”说着得意的笑了笑,“无色无味无解,足足要拉十日。”
“一群蠢货,连自己拉肚子都治不好,看他们还得意什么?”
叶怀昭看着她笑的开心,也笑了起来,“明日我让太医院给我开下药,也看看他们笑话。”
“对了,我一直有些好奇,不知姑娘师承何处,居然能教出你和白芨两位如此医术高明又独特的徒弟。”
白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旋即又变成了落寞。
“我和白芨,虽然是师兄妹,却并不是同一个师父。”
“他们也是师兄妹,跟我们一样,都是打小被收养的孤儿,养在身边,成了徒弟。我没见过我的师伯,听我师父说,是一位隐士,住在南疆的一个小村庄里。我的师父性格活泼,喜欢游历,带着我到处跑,可以说,大周周围的几个国家和部族,我们都去过,但我却是第一次来京城。”
她顿了一下,“我师父是个女子,医术奇高,却患病不能自医。去年过年,我将她送回了蓬莱的一个岛上,便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