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妮叹气:这钱都是老头子拿命挣回来了,答应过她再不会再进入深山了。
也不会去黑市,这些钱怎么来的呢?
不用问喽,他铁定去黑市啦!
此时的刘大妮气得浑身颤抖,双手紧握成拳,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喷火,恨不得把眼前的糟老头狠狠地抽打一顿。
但一想到他为了这个家那么拼命地上工,还夜里偷偷去黑市挣钱。。
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每天早出晚归,甚至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心疼和无奈。
傅兴邦神情凝重地跪在搓衣板上,双手拉着耳朵,心虚地低着头,眼神瞟一眼自己藏起来的钱,心里暗自懊恼,这下完犊子了!
他明明答应媳妇不再去深山采药,也不会去黑市了。
实际上黑市已经有了一个属于他的摊位,专卖各种各样的草药,不少人找不到药草就会来他的摊位找。
家里的钱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万块钱被他藏到地窖的酒坛子里了,这笔钱存着以后应急使用的。
这件事不能让媳妇知道,打死也不能让媳妇知道,毕竟投资倒把这是违法的。
看来黑市药材的生意,得暂停一段时间了。
过两天去一趟黑市,塞两包烟给那里看管的戚爷,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摊位。
傅长瑞、傅长恩、傅长穗三个小家伙趴在门边,三颗小脑袋神态同步,好奇地看着父亲在那里跪搓衣板。
“二哥,咱爹这是干啥子?”傅长穗揉揉眼睛,满脸迷茫地仰头望着头顶的两位兄长,眼中满是疑惑,期待着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傅长瑞轻声回答道:“爹做错事了。”
他心里暗暗庆幸,幸好犯错的人不是自己,否则也得像老爹那样跪地认错了。
毕竟老爹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就放在他们兄弟几人的屋子里,而他们竟然一直都没察觉到。
傅长恩则悄悄地向后退了两步,扭过头来,眼神严肃地看着二哥和弟弟,同时做出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对他们说:“嘘嘘,咱们回屋睡觉,谁都不准替他求情!”
傅长瑞和傅长穗对视一眼,默契地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回走。
当走出一段距离后,傅长穗扬起小脸,抬头看着二哥,小声嘀咕道:“二哥,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傅长瑞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敢尿床,小心我揍你的屁股哦。”
别看傅长穗这小子已经10岁了,夜里炕上却经常发大水。
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睡觉,也就老爹惯着他这个毛病。
记得去年的冬天,傅长瑞负责带着弟弟睡觉。
夜里,他轻声唤醒弟弟:“起来,去茅坑嘘嘘。”
傅长穗嘟囔着:“不嘛,我不想起床,好冷啊。”
傅长瑞严肃地说:“你不去,等会儿又要尿炕了。”
傅长穗还是不肯动,傅长瑞无奈,只好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拖着他往茅坑走去。
傅长穗被拖到茅坑门口,不情愿地进去解决完问题后,又回到了炕上。
傅长瑞看着他躺下,叮嘱道:“别再尿炕了,听到没有?”
傅长穗点点头,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第二天早上,傅长穗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他有些窘迫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赶紧爬起来,偷偷摸摸地拿着席子和脏衣服去洗。
他一边洗一边自言自语:“哎呀,真倒霉,又尿炕了,希望没人发现。”
洗完后,他把席子晾在院子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屋里,继续做其他事情。
其实,家里人早就知道他尿炕的事,但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免得让他尴尬。
刘大妮从炕上站起来,她早看见三个崽崽在门口偷听了,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把门关上。
不搭理还在跪搓衣板的老头子,坐会炕上,手脚麻利地数桌上的钱和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