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温暖，清风徐来。

武天娇一大早去了医院，站在窗口看一眼那生病的亲生父亲。

好像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从背面看着他，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坐在那里，颤抖地拿着调羹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饭。

有二哥在那里细心地照顾他。

她转身离开时，武正军看到了她，心里暗叹一声，妹妹终究没有原谅他们，昨天下午的相处仿佛做一场美梦。

这不能怪妹妹，要怪就怪他们自己。。

武父擦了擦嘴，抬头看着自己的乖儿子在那里发呆，昨天中午他刚走到门外的拐角，忽然就晕了过去，幸好两个大舅哥发现了他，把他送到了医院。

“老二，你在看啥呢？”

“没看啥，爸，你吃好了？”武正军温和地说。

武正军转身走到床边，收拾好桌面的饭盒，提起水壶给父亲倒了杯水，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说不定爸爸知道妹妹来过，心情一好，病就好了：“爸，妹妹来过了，她没进来。”

“啥？你说啥？？”武父激动得嘴唇都颤抖了，紧紧握住武正军的手，“老二，你是说你妹妹来看我了？”

武正军轻叹一口气，连忙安抚父亲的情绪，沉声道：“嗯，来了，我就看到她的侧脸，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就走了。”

武父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原本挺拔的身躯瞬间变得佝偻起来，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得知女儿前来探望时的兴奋，转变成了深深的沮丧，过了许久。

他才喃喃自语道：“闺女她不想认我，她不想认我啊……没关系，只要我认得她就好了，闺女，爸爸知道错了……”

“我要下乡去，我要去乡下照顾媳妇和闺女……”武父的语气充满了坚定。

“我要赎罪……我当初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为什么啊……”武父痛苦地自责着。

武正军心疼地看着白发越来越多的父亲，连忙扶着他坐好，然后伸手拿起旁边的枕头放在他的腰部，让他能舒服一些。

武正军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爸，您别太着急了，给妹妹一点时间吧，也给我们一点时间。”

“是我们四个男人没有保护好妹妹和妈妈，这是我们的错。就算妹妹和妈妈不愿意原谅我们，那也是我们应该承受的……”

武父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试图将内心的悲痛掩盖起来，然而泪水却如决堤般无法止住地流淌而下。

他的眼眶干涩得疼痛难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声音中不时夹杂着些许哽咽。

“老二啊，这都是爸爸的错，与你们当儿子、当哥哥的无关，呜呜呜……”

“爸爸的错……唔唔唔唔……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称职，没能在第一时间选择信任你妈妈，一切都是我的错……”

武父边说边哭了起来，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媳妇啊，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真是罪该万死，我根本不配做你的丈夫，更不配做咱们女儿的爸爸……”

武正军看着爸爸那悔恨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毕竟当年妈妈生弟弟妹妹的时候，他都满八岁了，当时守着妈妈，却忽略了刚出生的弟弟妹妹，没有看好他们，这事儿确实怪他。

武正军一脸自责。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塞到父亲的大手里：“爸，唉，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三弟已经下乡去当知青了，三弟会先过去照顾妈妈和妹妹的，所以您呐！一定要放宽心，好好调养身体，可别太伤心难过了啊。”

他的父亲是个书呆子，相貌跟他爷爷一样，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在大学里当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