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嘿,你居然还有这种意识?”沈寒似乎不敢相信苏婉清竟然会接这个话茬。
“怎么说呢,你确实帮了我大忙,我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但是,得在我能力范围内!”苏婉清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放心,这件事肯定在你能力范围内。”
“有话快说。”
沈寒一愣,这女人可真够粗鲁的,一点都配不上他英雄般的伯父。
而且她留在侯府,实在是个惹是生非的能手,连枭雄也敢去招惹,这样下去绝不是好事!
“是这样的,我记得我伯父的书房里有一副非常珍贵的字画,这幅画,是五百年前徐生老先生的遗作……”
“你想要我去偷给你?”
沈寒笑笑不说话,表示默认。
苏婉清觉得好笑,这小子出生在国公府,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既不缺钱又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少爷,对字画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
他分明就是想要她去偷这东西,然后跳出来揭发,激怒沈镜。
这可如何是好,在“希望沈镜休了苏婉清”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的想法简直是不谋而合。
既然这小子这么‘好心,暂且收留了枭雄,那她就送他这幅画好了。
“说好了,胖橘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亲爱的伯父,要是你透露了一个字,我就把整件事捅出去,让世人知道本夫人做了什么好事,到时候谁也不相信侯府是清白的,你这个姓沈的也别想逃!”
苏婉清出声威胁。
“好了好了,你都强调多少遍了。”沈侯不满地嘟囔着。
“那字画,你想要的话,我给拿来就是。”
“真的?”那小子双眼放光,透露着一股得逞的奸邪。
苏婉清微微勾唇,“骗你干什么?”
沈镜的书房,她也曾涉足,其内一隅似悬有墨宝。
苏婉清思忖片刻,方才启唇:“明日晚间,你便可来取。”
“甚好!吾最喜此等爽朗之性。”
……
二人分道扬镳,苏婉清独自潜入侯府。
宁德全已安排妥当,此门必为其金主留守。
一夜转瞬即逝,晨光熹微。
苏婉清稍作梳洗,便与彩月共进早餐。
救出胖橘后,她本应感到轻松,然……过于平静,反令人心忧。
“彩月,昨日侯爷未曾至此?”
苏婉清试探性地询问,眼中掠过一抹忧虑。
彩月正为苏婉清摆放菜肴,闻言摇头道:“未曾,昨日侯爷始终于书房,未曾来此。”
苏婉清轻舒一口气,心中却更添不安。
……关于她昨日不在府中之事,他是否已有所知?
她一手舀着清粥,一边凝视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心中阴霾密布。
原本她也不必如此劳心劳力,但牵扯到胖橘,便不得不费心。
她必须设法转移枭雄,否则它终将丧命。
其血有奇效,未来或有大用。
撇开自己对它的喜爱不谈,它亦不可就此殒命。
幸而沈寒此人并无城府,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昧。
暂居于此尚可,但长久之计却非良策。
苏婉清沉思之际,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