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竑一路策马狂奔回到了家,下马的时候两腿一软,若不是门房眼疾手快搀了一把,真要摔一跤。
耳畔传来木封顶额关切之声,楚竑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他胸前仿佛有股滚烫的热浆逐渐沸腾,搅得他心里熨帖之余,又有些许手足无措。
妻子有了身孕,他要当爹了?
初为人父的喜悦将他席卷,却又更担心妻子的身体,昨晚上他缠了她好久,不知会不会伤到孩子?
海棠院
江氏正在给儿媳说一些养胎安胎的事宜,兰若身侧的嬷嬷也被叮嘱了好几次。
兰若:“母亲放心,儿媳都晓得。”
江氏亲和笑道:“孕期养得好,临盆的时候你也能少受些罪,千万别掉以轻心。”
兰若哎了声应下。
“大少爷回来了。”小丫鬟的一声惊呼传到屋内。
楚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会可没到下值的时候。”
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楚竑已迈着大步走了进来,额角有汗,气息紊乱。
江氏和楚玥起身出去,给小夫妻单独说话。
兰若见他脸颊发红,额头全是汗,便拿着绢帕走到他面前,踮脚替他擦拭,“高兴傻了?怎么不说话?”
楚竑深深呼吸了几下,“……大夫怎么说?”
兰若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柔声道:“大夫说,他有一个多月了,目前还算稳定,要好生静养。”
楚竑啊了声,“没有别的了?”
兰若:“你还想听什么?才一个月,难道你就想知道是男是女了?”
“不是!”楚竑眼神飘忽了下,略有些心虚,“咱们昨晚那样……孩子没受影响吧?”
兰若当即闹了个大红脸,没好气的将手中的帕子往男人身上一甩,“青天白日的你混说什么呢!”
楚竑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太合适,但架不住他心里真没底。
兰若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闺中秘闻让丫鬟们听到,忙拽着人进了内室。
硬着头皮道:“大夫别的没说,应当是无碍的。”
楚竑松了口气,心间的大石头落了地。
但随即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怀上了,是不是就不能再同房?”
兰若脸红得几欲滴血,“你能不能别说了!”
楚竑摸了摸后脑勺,略有些无措,“我这不第一次,许多事实在不懂嘛。”
兰若羞答答道:“前三个月……是不能的。”
楚竑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中妻子的温热,心中慢慢归于平静。
他以前只道大丈夫当忠君报国马革裹尸,岂可儿女情长、恋于温柔之乡,而今却心甘情愿被这方柔情所慰藉、甚至是牵绊。
……
再回官衙的时候,楚竑一改平时的肃穆严苛,甚至给同僚和衙役等都分发了一份江氏准备的喜饼和芝麻糖。
同僚一问才知详情,纷纷道贺。
衙役们一边品咂着芝麻糖,一边往怀里揣着喜饼,还不忘嚷几句“恭喜楚大人。”
楚竑做事一向谨慎低调,这还是上下官员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春风得意的一面。
……
七月酷暑的天,萧洵难得休沐,于王府习字赏画,修身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