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房罢手不管,沈家二房求救无门。
沈姝薇最终被处徒刑三年,沈贵则流放西南。
刘氏得知消息,几乎哭死过去,先是指着承恩侯夫妇的鼻子形同泼妇般骂了一通,后又忙命心腹的几个丫鬟婆子取来好些银票,以供为沈姝薇打点使用。
……
楚玥静养了四五日,精神头已经好转,只是嗓子仍是有些干哑。
大夫也说嗓子的毛病最是急不得,需用药性温和的珍物好生疗养。
沈姝薇的裁决下来那日,莲心一大早兴冲冲的跑进来给楚玥报信。
楚玥倒是不喜不怒的,“恶有恶报,随她去吧。”
莲心愤愤不平,“说到底,还是太便宜她了,姑娘您和表姑娘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您被浓烟呛着,表姑娘手臂也被灼伤,您何时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居然只判了徒刑三年,真是太便宜沈家那位了。”
楚玥熟悉律法,知道谋杀一项,若是杀人未遂,应该判处的刑罚正是徒刑三年。
从这一点来看,这次对沈姝薇的处置倒是公平,没有因为其是皇后的侄女而有失偏颇。
莲冬端来润肺雪梨汤,楚玥喝了半碗,萧洵就来了。
“今日好点了吗?”
楚玥:“其他的都没什么,就这嗓子,还是干干的难受。”
走水的事,萧洵至今回想起来都还是满满的后怕。
如果楚侯没有安排暗卫,或是那日暗卫们晚了一步、没能及时营救,那等他到的时候,他会看到什么?
亦或是,他还能看到她吗?
是不是又像上一世一样,再也再也找不到、也看不到她了。
他伸出手,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委屈你了。”
楚玥:“没什么委屈的,沈姝薇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不曾看到谁的面子上轻饶了她。”
只要有个公道,心里就能舒坦。
“这点处罚算什么!”萧洵恨恨道。
楚玥笑了笑,歪着身子靠在暖榻上,“你这个样子,没得让人议论你冷血无情,那可是你嫡亲的表妹。”
“这世上亲或不亲可不是血缘决定的。”萧洵从不是会被所谓的“血缘嫡亲”束缚住的人,他坐在榻边,搂着人儿,说着可心的话,“若论亲疏,你我是至亲夫妻,旁人如何比得?”
楚玥嗔他,“你这话可千万别让你母后听见,否则她定觉得你这还没娶媳妇就忘了娘,为了个还没娶进门的姑娘,连舅家的脸面都不管不顾了。”
“脸面是自己挣的,一味靠别人给,终是镜花水月。我和大哥对沈家、对舅父,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从来也亲近不起来。”
这归因于隆庆帝对两个嫡子的教育,为防止外戚势力独大,隆庆帝在教育两个嫡子的时候可谓费尽苦心。
尤其是太子。
如果说沈家两个舅父是什么可造之材倒也就罢了,关键那二人文武皆是平平,没有建树没有功绩,就想背靠大树好乘凉。
隆庆帝自然不会放任这样的外戚和自己最为倚重看好的嫡长子培养多深的感情,可以说,太子和晋王两兄弟,对沈家舅父能如此狠得下心,完全归功于隆庆帝自幼对他们的教导。
有些话,外人在的时候不好说,但私下里至于他们俩人时,楚玥就有点忍耐不住。
“你说,陛下对皇后到底是什么感情?”
萧洵不假思索道:“有几分真心,但是和他的江山比起来,不值一提。”
楚玥:“你这说的,难道一点也不心疼你母亲?”
萧洵直勾勾的盯着她,意味深长说道:“难道她稀罕父皇的真心?”
话题又扯到了这事上,楚玥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这可不关我们一家的事。”
萧洵以拳抵唇,轻咳了几下。
自己的母亲曾爱慕过岳父,这事萧洵也觉得挺尴尬。
楚玥:“这事……我爹爹应当是不知情的……听我外祖母说,我爹爹年轻时长得极好,凡是见过他的姑娘就没有不动心的,为此惹了多少桃花债,恐怕我爹爹自己都说不清楚。”
萧洵好笑道:“哪里还用说年轻时,单就岳父大人现在的风姿,许多年轻儿郎也是望尘莫及。”
平时但凡有宴请,信阳侯出没的地方,必定会引起一众女眷夫人们的久久侧目,各家老爷们的醋意从年轻时一直吃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