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阿软……”他就这么磨着她,软声耍着无赖。
“你之前一副要和我决裂、此生不复相见的样子,我实在害怕,才出此下策;还有洋文一事,我也是实打实和你一起学了,并没有都是假的。”
“你如今也是要做夫子的人了,对学生尚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就真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楚玥心里堵得厉害,嘴上依旧没有松动,“我不要,我已做好了今后的打算,你不在我的规划里。”
她不想轻易走回头路,否则会觉得曾经的自己像个笑话。
红唇一张一合,是他记忆中最熟悉的轮廓,说出的确是那样诛心之语。
“真的没有机会了?”这一刻,做过帝王、莅临九五的男人放下生平所有的骄傲,几乎是以卑微的乞求之态问出的这句话。
“玥儿,我们的曾经,你真的舍得吗?”
楚玥掩面,纠结和痛苦让她泣不成声,“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我只想过安安稳稳的过这辈子,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会努力改掉那些习惯,努力把你当一个陌生人,我们就当前世没有存在过,好不好?”
她还是做不到毫无芥蒂,还是忘不了前世的教训,她做不到!
他前世的妻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目的竟是求他放过她。
萧洵只觉心似下了油锅滚了几遭,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恍觉这才是他的报应,前世违背与她诺言的报应。
看着她泣不成声,看着她无助求他,萧洵忽然迟疑了。
他拼尽一切费劲心力求得她回转,无外乎是希望她能平安喜乐过一生,并与他再续前缘。
可如果她想要的一生里没有他呢?他又该怎么办?
强求吗?
好像舍不得。他连看她哭都难受,怎么舍得把她强行绑到身边,再说,得到人却得不到心,又有什么意义。
不强求……
那放手吗?
放手……
他从来没想过,可现在,如果这是她真正想要的,那他就给了她。
就当是前世欠她的。
放手,放手!
她想要的,他从来都是愿意给的,不是吗?
……
唇间传来一阵温热将她未说完的话尽数吞入腹中,楚玥心蓦地一慌,再后,男人不由分说猛地欺身而低头衔住她的唇瓣,吻得又重又急,楚玥呜呜咽咽想推开他,可眼前的人根本不允许她逃跑,她越是挣扎他就搂得更紧。
有那么一瞬间,楚玥觉得他不是在亲她,根本就是在啃她,而且啃出了一种下半辈子再也啃不到的疯狂和贪恋。
她挣扎不过,咬他他也不松口,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雄性的气息将她彻底淹没,攻势渐缓之余,理智也在摇摇欲坠。
她从没有没有见过这样的萧洵,强势、凶狠又野蛮,就像爹娘所说,她从前真的被他惯坏了,享受的都是他的好,却对他的恶劣一无所知。
她不再挣扎,他反而也慢慢偃旗息鼓,撑着手臂看着身下的人儿,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入心里。
“楚玥,我不开玩笑了。”
萧洵顿了顿,想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无边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如你所愿从此,我放你走……自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我,我以前是吓唬你的,其实你如果真不要我了,我拿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放心,我不会再逼你,也不会让任何人逼迫你,往后,我将一切都还给你。”
“若你有需要找我,我一如既往帮你;其他的,我不会再与你相见。你,善自珍重。”
说完这些,萧洵快步转身离开,再多停留一刻都是折磨。
来时还张扬傲气的人,此刻的背影却说不上的落寞消沉。
告别?桥归桥、路归路……
楚玥僵在床上,目光呆滞。
脑中回荡着男人刚才的话语,明明该高兴的,他好像是彻底死心了,以后应该不会再纠缠于前尘往事,他们之间结束,她也能开启新的一生。
按说这都是好事,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心里一空,感觉某种东西在飞快的往外流,抓也抓不住。
……
萧洵如行尸走肉般回了王府后,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御前首领太监给叫进了宫。
御书房,隆庆帝和太子都在,还有湘王。
不需一言,萧洵明白,这是要对青海用兵了。
他确实撒谎了,
青海之行根本不是犒赏将士,而是借机打探蒙古虚实和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