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上人家丫头了,还说不喜欢,你这臭小子,你爹唯一的好处你怎么就是没随上啊!”江氏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
“娘,您埋汰我爹就算了,可别把我也牵扯进去。”楚竑委屈巴巴,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大理寺少卿楚大人此刻在娘面前,活像一只奶乖奶乖的小狗。
江氏苦口婆心道:“竑儿,感情的事,娘不好多说什么。”
“可娘却怕你看不清自己的心,到时候追悔莫及可就晚了。”
楚竑丝毫不以为然,“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江氏:“你们的事,我不想跟着掺和。”
“你不喜欢人家姑娘,那就自己说清楚,我若一插手,那就等于坏了两家的和气,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给你爹和你在朝中树敌。”
“还有,就算不喜欢人家,你回绝的时候也不要说得太过狠绝,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正是最单纯无邪的时候,对什么都抱有最好的幻想,你呀,说话要委婉一点,知道吗?”
“还委婉?您是不知道,那姑娘脸皮有多厚,我直接说她都当做听不见,我再委婉,她更得蹬鼻子上脸了!”
“我总觉得你不像是对人家姑娘一点意思也没有!儿子,口是心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谁口是心非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您难道还想勉强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别随便给你娘我扣帽子,谁要勉强你了,你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容别人说话,娘说两句都不行了?”
“娘~孩儿不是那个意思,但那姑娘着实让孩儿头疼。”
江氏望着高大英俊的儿子,满脸温柔的笑道:“没准疼着疼着,你就习惯了呢?没准若是哪天没有了一份头疼,你还会不习惯呢?”
楚竑一脸嫌弃,“娘,孩儿可没有上赶着给自己不痛快的毛病。”
江氏无奈,“随你随你,只要你到时候后悔了别找我哭就行!”
楚竑殷勤的剥好一个葡萄喂到江氏嘴边,“放心吧,娘,孩儿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
江氏:“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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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日一早
楚玥起床后,便由着两个丫鬟替她仔细的梳妆打扮。
莲心正在给她梳灵蛇髻,见她自始至终没个笑脸,便道:“姑娘怎么没精打采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楚玥托腮,无奈道:“我不想去什么赏花宴……有这功夫还不如去陪二表姐簪花投壶呢。”
莲心:“昭阳公主身份非同一般,姑娘若是与其多多交好,肯定不是坏事。”
楚玥无奈的点点头,不置可否。
莲冬立在衣橱前,左手是一件桃粉色对襟窄袖褙子,右手则是一件云水蓝妆花交襟长裙,“姑娘,您瞧瞧,今日穿哪一件?”
楚玥没什么心思打扮,随手点了点,“就那件粉色的吧。”
莲冬就将那些云水蓝长裙又挂了回去,转而继续伺候着主子穿戴。
江玉娆也收到了公主府的帖子,姐妹俩只要出门一定是同行。
所以楚玥一切就绪后也没有急着动身,大概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江府的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
但凡是外出的宴会,各家闺秀都是乘坐自家的马车,不同形制的马车,也是各家姑娘身份的象征。
就如今天,楚玥虽在等江玉娆同行,但两人也是按规矩没有同乘一辆车;
楚玥的车子行驶在前,江玉娆在后,马车的形制上,侯府乃勋爵之尊,自是比江府要奢华大气许多。
两辆马车缓慢行驶,于闹市街区穿梭而过。
从信阳侯府到昭阳公主府,至少要两炷香的时间。
楚玥一个人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一边吃着蜜饯果子一边翻阅车上不知落下的一本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