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供词,张武将自身的血渍清洗一番,确保不会冲撞主子,才再次去书房复命。
除了楚竑还在官署至今未归,楚嵘夫妻俩和女儿楚玥这会都在书房,等那两个刁奴的供词。
楚嵘刚哄好两个祖宗,转头见张武进来,“怎么说?那两个刁奴招了没有?”
张武面色有些复杂,“回侯爷,木梨骨头软,没几下就招了,倒是那芹雅,废了不少口舌,也吃了不少苦才撬开那张嘴。”
楚玥:“她们到底为何散布谣言,究竟是何居心?”
张武将木梨和芹雅的供词一一道来,“木梨先交代,说是早年许姑娘寄住在咱们府上的时候,她受过许姑娘的恩惠,当年她母亲重病缠身无钱医治,是许姑娘给了她银子其母才能治愈康复,为此她将许姑娘视为救命恩人,一直心存感激。”
“后来,许姑娘钟情于侯爷的事被老夫人和侯爷您发现,许家姑奶奶便将许姑娘迫不及待接了回去,据木梨自己交代,她因受许姑娘恩惠,又见过许姑娘对您的痴情一片,所以才心中不忿,想为昔日恩人出口气。”
江氏刀子一样的眼神扫向楚嵘。
说来说去,还是他惹得桃花债!
楚嵘心虚不已,“这,这也不能算到我头上吧。”
“回去我再和你算账!”江氏更关心另一件事,“那芹雅呢?她都交代了什么?”
张武这会神色更加隐晦了,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氏:“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武咬咬牙,只得继续道:“芹雅的心机,远甚木梨。”
“照芹雅所说,她是自第一眼所见,就对侯爷心生爱慕,本想着自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她又颇有几分姿色,长此以往,没准能做个妾室抬个姨娘;可不曾想,侯爷和夫人新婚伊始就琴瑟和鸣,她压根一点机会也没有,所以就想着挑拨侯爷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企图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又来!
楚嵘深切感受到了来自妻子和女儿充满“慰问”的眼神,脊背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江氏深吸一口气,刚要发作,就听得张武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然,仅凭一个芹雅,倒也生不出这么大的风浪,夫人所说的那个香囊,做工精致考究,还有许多环环相扣的布局,远不是一个芹雅能做到的,所以属下对芹雅继续逼问,果真问出了其背后的主使!”
楚玥眼神一凛,“谁?”
“芹雅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叫任光,是工部尚书府曹二公子曹真的随行小厮。”
楚嵘眉头一皱,“这怎么又扯出一个曹真,他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张武:“……据芹雅交代,那曹真曾在一次花神节见过夫人一面,惊鸿一瞥,自此念念不忘,但夫人又已嫁做人妻,那曹真不甘心,所以才使了这么一招离间计,企图让侯爷和夫人的感情破裂,芹雅说,京中皆知夫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只要谣言传得有七分真,夫人定会与侯爷义绝和离,那到时,曹真便又有机会了。”
楚嵘冷冷一笑,“那香囊也是出自曹真的手笔?”
“是,为了此局,曹真可谓煞费苦心,芹雅一次回家探亲时多嘴说了两句,被那任光记在了心上,后来曹真找任光议事,任光就想起了这个表妹可以效力,再后来,曹真一番威胁利诱,芹雅就成了他最大的帮手;至于木梨,只不过也是曹真离间计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侯爷,木梨和芹雅二人的口供在此,均已画押签字,请侯爷裁断处决!”
这会楚玥是彻底傻眼了。
这件事归根究底,竟然是源于她爹娘分别的一笔桃花债。
这叫什么事啊!
江氏也是怎么都没想到最后这一桩居然和自己有关,什么曹尚书家的二公子,她压根一点印象也没有。
什么惊鸿一瞥念念不忘,她听着都觉得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