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宸凝视着她,“你要做什么?别做危险的事。有些事,不是女子能做得的。”
楚乐仪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什么事不是女子能做得的?皇兄,我看你是在害怕。”
“我怕什么?”
她背过手,学着他在府医面前的姿态走路,只不过语气夸张,像个孩子在学大人,
“我一女子,一头闯进男人的地盘,要权要利,让你不适了吗?”
她回过头看他,“天下第一最最好的皇兄,你竟然怕我?我跟全家一样都是为了你啊。”
楚乐宸无奈叹了口气,“怕你,怕了你了,最怕你这张利嘴。”
他沉声道,“不要玩闹太过,要有分寸。”
“知道了皇兄。”楚乐仪眨了眨眼。
又恢复亲近,说了一会话,楚乐宸看着她喝下药,嘱咐了几句才走。
送走皇兄,楚乐仪伪装的烂漫神情卸下,只剩一张平淡的脸庞。
皇兄在父皇面前做小伏低。
父皇也曾在他父皇面前做小伏低。
谁人不会做小伏低,她也会,只要能拿到结果。
*
又过一日,楚乐仪带着皇兄送给她的一百个侍卫,去了药圃铁矿。
将他们编入修路工的队伍,并赋予他们明着是修路工或监工,实则是保卫铁矿的外围的使命。
修路队伍一向在外驻扎,除了定期汇报,少有机会进铁矿内部。
这是给他们最合适的安排。
瑥羽还并不知道公主来了矿上,正专注于检查采办和库吏呈送上来的账簿,挑着账目仔细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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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排的满满当当,用饭也是草草了事。
远儿自来到矿上,就被派去盯着给于耀祖定制的窑口事务。
除了交账核对,忙的根本见不到他,也就没法像以前一样细致的照顾他,只能每次来都劝他好好吃饭。
直到天色至深,瑥羽疲累到只需再回房喝点酒,就可以睡得着的程度,才出了账房主管室那道门。
回房才刚给自己倒满一杯,就听见敲门声,他心说又是宝石树来以谈心的名义蹭酒喝,这次绝不能同他喝的烂醉又睡到一起去。
几次了。
酒鬼。
打开门瞧见的却是提着灯笼的采苓。
他怔住,不可避免的也看见后面站着的公主。
像是在做梦般的呢喃,“殿下……”
他的殿下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中央,“嘘,小点声。”
瑥羽赶紧洞开了门,将她让进来。
“采苓,你先回去吧。”楚乐仪从大氅中脱离出来,穿的是羽华堂的衣裙,娇俏可人,艳丽多姿,袖口纹着的是瑥羽最喜爱的同心云。
他的心口总会因为这些细节而满胀,神情柔的不行。
楚乐仪与瑥羽相对而立,看着他见了礼,又看着他起身,莫名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周身的欣喜仿佛快要溢出来了,他怎么这么高兴?
还有这人的潭水波光的眼睛,为什么含着如此复杂的情绪?
她奇怪此时接收到的讯息,不太确定,直接张口就问,“你想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