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宸复又捂住她的嘴,将人抵至五斗柜上,“永朝!别呓语了!从今往后,休要再提此事,把你的人从普营州撤干净。”
楚乐仪愣着没动,在真正的惊诧中回不过神。
“永朝,点头,答应为兄。”
楚乐仪依旧没有动作,咬着牙,身上发抖。
楚乐宸俯身在她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你以为你能撼动什么?天子一怒,浮尸千里,你不想要命了?”
“也考虑考虑母后和母后的族人。”
他说完就拉开距离,但仍然捂紧了她的嘴,生怕她再说什么话。
轻声哄着她,“点头,答应为兄,不准再提了。”
楚乐仪的猜想,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
其毛骨悚然的程度,令她浑身发冷,冷到了骨头里。
她僵硬的点了头,才获得新鲜空气,得以大口的呼吸。
但呼吸的太急,又令她想干呕。
她捂着嘴,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弓起身子。
喉管那处像是有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越收越紧。
让她呼吸越发艰难,胃里的灼热酸涩直往上冲击。
喉咙不住的痉挛,那股难受劲如附骨之疽,怎么也无法消散。
若不是楚乐宸搀扶着她,恐怕早已经瘫倒在地。
她恶心她所知道的,她本就恶心那个人,现在更加恶心,那个人竟然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
后背是皇兄拍打顺气的手掌,耳边是他焦急的问话,楚乐仪听不清楚,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
他将她扶到罗汉床上,去外间开门,“来人!叫府医来!”
……
“太子殿下,公主是忧思过甚,致神思不宁,扰及脾胃运化之能,中焦气机失于和畅,胃气上逆,故而引发干呕之症。”
“且伴胸胁胀满,胃脘隐痛不适,此皆为精神不佳、身体劳累引发脏腑功能失和之象。”
“在下开一方子,只需悉心调养,宁神静气,舒缓身心,方可渐愈。”
府医诊完脉,恭恭敬敬的对他陈述道。
楚乐宸背着手,神情严肃,“没有别的事?可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府医惊恐地跪地,“太子殿下可请任一学成的大夫来验证,在下若有一句虚言,请您治在下的罪。”
“起来吧,好好写方子,不可有疏漏,过几日孤会派御医来看公主恢复的如何了。”
府医应下,叩首后带着一个婢女出门去了。
楚乐仪手扶在案几上,哑声说,“皇兄,你也劳累了一趟,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楚乐宸坐在一旁,喂她喝了几口水,“还没说你想要什么,我来时就问了。”
她怔住,神色飘渺,“我想要的,皇兄给不了。”
“说出来,告诉为兄,你怎么知道为兄不会给?”
楚乐仪淡淡一笑,对于这个被迫无奈只能遵父命的太子殿下。
对这个……带侍卫来护着她的皇兄,有诸多奇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既然皇兄非要问,我便当个笑话来说。”
“我想外祖的门生故吏,也能支持我,皇兄给吗?或者,分我一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