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是她始终不能相信他,他是皇兄,也是他们兄妹之间的既得利益者,未来还可能帝心难测的统治者。
无伤大雅的事可以共享,显得兄妹没有隔阂。
他对她好,她会回报他。
但真正会留把柄的东西,不能告诉他。
他没有跟她交换把柄,不够安全。
楚乐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问题抛给他,“皇兄,你若不信,就派亲信暗中去普营州查查看看。”
“是不是有粮草在野外停滞多日未启程,宰相的手,伸的比父皇都远。我这才哪到哪。”
楚乐宸神情严肃,“永朝,我会去查,你不要轻举妄动了,宰相不是你能动摇的。”
在他临走之际,楚乐仪将他喊住,“皇兄,海船不要了,我不是随便说的。”
“皇兄你是储君,前线的将士饿着肚子,你必不会冷眼旁观的吧?”
“案情查清需要时日,可是粮草不等时,战时的时机不等人。”
“你若是有办法暗中帮帮前线的将士,就算士兵们不知情,威武侯也是知情的。”
“如果你有办法,我也想出钱,供他们解解燃眉之急。”
“威武侯素来不站队,没准这一次……”
楚乐宸回过头,像是在重新认识她,
“你铁矿上的事尚且自顾不暇,自己的利益从来守的牢牢的不愿让。”
“当初为兄都生怕铁矿权最后真落了我头上,让你给记了仇。”
“为何你今天舍了海船也要救威武侯?”他思索了一会,“你与晏北林相熟?”
楚乐仪心里跳的急,就怕这样城府深沉的人会多想很多。
事情就会弄巧成拙。
她扭过头不看他,“哼,皇兄,我为你前路着想,帮你出谋划策拉拢人,你可真不识好心。”
“你好了,我焉能不好?我这是为我的未来出资,于我是大有裨益。”
楚乐宸脸上不再那么严肃,“海船本就是补偿你的,至于粮草,我弄清楚了会去想辙,你不必担忧了。”
楚乐仪惊讶抬头,“补偿?这不是你送我的开工礼物吗?”
他没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
抓住衣架上的披风的一角,轻轻一抖,披在肩上系紧。
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楚乐仪送走皇兄,发现自己手心都出了汗。
他的气势还是太威重了,压的人难受,无所遁形。
以前怎么没感觉这么难搞?
他又为什么说海船本就是补偿她的?
本就是?
正当她在书房里发呆的时候,瑥羽来了。
“殿下,原来您是去找太子殿下了。”他神情希冀,“太子殿下的态度如何?”
楚乐仪将自己的忧心和盘托出,“皇兄会把铁矿那日的案子压下,愿意暗中查粮草一事,不过我还是担心,会费些时间。”
瑥羽不忍她皱眉,用手抹平了她的眉头,“殿下,莫急。”
楚乐仪沉了沉心,“你回去吧,带着我的信,让苏淳锦安排守卫扩大范围巡逻,楚乐铭的人还在找事。”
“另外最近,叫你的人不要在粮草附近徘徊,以免受我皇兄怀疑。”
瑥羽刚要应是,采苓敲了门,进来报说是明晖侯世子游旭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