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忧殿下,饮食可还合宜?事务切莫过劳,恐伤玉体,瑥羽心忧难安。
翘首以待殿下之回翰,瑥羽得抒渴慕之忱。
乖卿卿瑥羽 顿首”
楚乐仪看完,捏了捏信封还有点鼓囊,倒出来是一粒圆溜溜的红豆。
她心情蓦然有些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
若是回他说,“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不要想三想四”,未免语气冷硬。
书信上看不到她的表情,万一又惹他伤心难过。
若是回说“你的关心我收到了,你也要珍重自己”,恐令他产生更多蔓延的情意。
向来利落的她,在回信上犯了愁。
楚乐仪干脆不回了。
堂堂七尺男儿,还能时时拘于儿女情长不成?
等过段时间他离府更久,事务担当一多,与更多人打交道,他心境自然会更舒阔。
可没想到,瑥羽见不着回信,一封一封的来信像雪花一样。
大多是说身边发生的事,问候她,言说思念……
楚乐仪终于有一天忍不了了,今天收到了三封他的书信。
楚乐仪一边看,一边在脑子里给他想活,再给他派点什么事务好呢?
可被最后一封信惊的掉了毛笔。
“殿下,瑥羽怀了您的孩儿。”
没有敬辞,没有落款,一行字写的飞扬跋扈。
看样,书信的主人应该也是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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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择言!
楚乐仪没有惯着他的毛病,庄子离公主府有半天的路程,她看不见他美人落泪,心肠十分硬。
回信给他:“你是不是嫌活不够多,精力旺盛?去把庄子周边的野干草拔干净。”
第二天瑥羽又来了信,信中笔迹已经工工整整,可见其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但内容仍然令人费解:“殿下,瑥羽怀着孩儿,不能劳作太过,前三个月要稳当些才好,故而不去拔草了。”
其后的信件不断,双方都只有寥寥数语。
楚乐仪:“你是不是疯了?你怀的什么孩子?祭祀的时候你去摆祭品,除除秽气!”
瑥羽:“殿下,是在梦中与您的孩子。”
楚乐仪:“少做梦,多做事!”
瑥羽:“殿下,采掘司管事近日喜得麟儿,宴请时,我听他们闲谈,说女子若是有了孩儿的牵绊,就离不开她的男人了。
殿下,晚上做梦我就怀了您的孩儿。
若是我能怀您的孩儿就好了,我有了您的孩儿,您是不是也就离不开我了?
可惜我是男子。
可惜。”
信封里仍然有一颗圆溜溜的红豆。
楚乐仪捏住那颗红豆在指腹之间狠压。
瑥羽这个本事大的,竟让她从信中看到他哀愁的面目,听到他凄惶的语调!
疯了……
祭祀的时候她要让人多放些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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