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当知进退有度,不可逞勇。这是我赠你的良言。”
游旭思考了一会,“您说的很有道理……跟我爹说的话,有那么一点像。”
楚乐仪:废话,就你这一眼能看透的冲动性子,你爹除了这些还能嘱咐你什么。
绿衣进来禀报:“殿下,您的第二场要开始了。”
楚乐仪接过弓,起了身,回头还嘱咐了一句,“切记哦。”
留下一脸疑惑的游旭,他坐着想了会,嘟囔,“那我这次到底能不能上战场?我能带多少兵?公主也没说呀。”
又过了一会,“那些话还用看手相面相看出来吗,我都会背了。”
他走出帐篷,天光乍眼,他眯了眯双眸,“这个永朝公主,诓我!”
*
瑥羽这一整天,都是在惶惶然不可立之中度过的。
因为昨天公主问他的问题,他没有答上来。
那会儿还是大夜里,他仍在失神,公主也愣了一会。
突然冷不丁的问他,“瑥羽,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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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液忽然又被点燃,沸腾不止。
他不能说是自己情不自禁。
他不能说人生第一次就是低吟着她的名,将自己的灵魂化为灰烬的。
不可以说出来,他明明是在装作不知事的。
当时他只能哑声,微微侧首,向她道“殿下恕罪,瑥羽无意冒犯……只是我曾书写过您的名讳,就记住了。方才一时忘了分寸……”
接着就再也无法说什么。
此后他们各自去洗过,公主也没有留下他,再没说什么。
他羞涩的想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赶自己走。
可又怕自己叫了她的名讳,惹她不喜了。
今日他在房间里独自铺开纸张,画着山山水水,脑子里全是她,却不敢再去她的寝殿等她。
忽然听见远儿的声音,“郎君,殿下找您呢。”
瑥羽眼睛里闪过喜意,伸手搁下毛笔,往自己身上打量有没有墨迹。
全身都检查完之后,摆出一个自认为最乖的样子去找她。
但愿公主已经消气了。
刚一踏进门槛,就听见公主清凌凌的声音,
“瑥羽,我今日拿了最后一名。”
“别人还取笑我了,说我手残了。”
瑥羽疾步走进去,看她正在靠在案几上吃葡萄,急忙净了手,给她剥葡萄肉,
“殿下,莫要难过,您已经尽力了,是谁说您手了?那人说的不对,您不要听。您的手明明很完美。”
楚乐仪张嘴咬过葡萄,“都怪你,昨天累着我了。”
瑥羽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红了,绿衣还在一旁立着呢,这叫他可如何是好。
他声音沙沙的,“殿下恕罪,瑥羽……有错。”
手指正好碰到她的一点嘴唇,沾上些亮晶晶的。
触了火似的赶快收手,“殿下,我错了……”
楚乐仪转着眼睛想,“那倒没什么错不错的,如果你愿意赔我点什么,我心里就能平衡一些了,也算没白做工。”
白做工?
瑥羽烧着脸去了公主一侧坐下,拉扯着她的衣摆,在她耳边轻轻的诉,
“殿下,有旁人在呢,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们单独说这事?”
采苓正好进来,端了一盘熟的正好的桃子,“殿下,这是临奉山这边才有的大桃子,两个手都不好捧,又甜又脆。”
楚乐仪拿起一个,确实很大,赶上她的整个脸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桃子?她顺口说,“嗯,还粉粉白白的呢。”
她一晃神,奇怪,为什么这几个字眼这么顺口?嗯?
瑥羽似是想起什么,昨夜,她看着他说的话。
兀自咬住了嘴唇,突然紧紧揪着她的衣角暗中晃来晃去,
似在埋怨,似在羞涩,似在催促,“殿下,我们……我们……我们独自……说……话……”
玉洁松贞的,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