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略提高声音问雪重子:“大雪,你记下那个蘑菇灯是怎么编的了吗?郑姑娘动作太快了,我没看清。”
雪重子胸有成竹:“我记住了,回去我们试试。”
雪长老正想劝说他不要玩物丧志,过度纵容雪公子。
耳尖的宫远徵已经高声道:“你们不准做一样的灯笼!那个灯笼是昭昭特意送我……送给宫远徵的!”
雪重子也不扫兴地泼他冷水,莞尔道:“知道了,徵公子。我和小雪先摸索着做做看,等做好了也送一个给你,绝对不跟郑姑娘送给‘宫远徵’的一样。”
下一刻,他和雪公子的面前,就各多了一碗用笋蕨、鱼虾做的山海羹,还有一碟薄馒头片涂蜜炸出来的酥琼叶。
很显然,这是小霸道鬼的补偿。
雪公子也笑起来:“大雪,回去我们得努力了,总不能白吃了徵公子的好东西。”
宫远徵耳根红红的,嚼酥琼叶嚼得嚓嚓响。
【翌日,早饭时间,宫远徵惊讶地得知下人们今晨共采集到晨露八罐。
“送到偏殿茶室。”他吩咐,又略带茫然地看向给他夹酱肉包的郑昭昭,“那我以后都不用起那么早了?”
“对啊,翻过年你才十八岁,不睡饱了怎么长个儿。”
宫远徵不服气:“我个子已经很高了!”
郑昭昭又给他打了碗山药粳米粥:“看看宫子羽和他哥的身高,再看看你和你哥。你和你哥就是吃得少睡得少,才会在身高上矮人家一大截。
你哥快而立之年了,长高没希望了,只能指望你这两年好好补补,往上再蹿蹿,不然你们跟人家羽宫的说话都得抬着头,脖子不累?”
宫远徵扁扁嘴,埋头干饭不说话了。】
观影厅里的宫远徵也被“宫子羽”三个字狠狠刺激到了,照着大荧幕上的早饭给自己一样来了一份,大口吃喝。
说来也怪,从他第一次得到观影厅的奖励到现在,他的嘴就没怎么停过,可肚子一直维持着“将将饱,还可以再吃一点”的感觉。
像是刻意让他能够尝遍另一个“自己”吃过的所有美味。
宫远徵舔掉沾到唇上的酱汁,眉眼间倏尔又染上了阴郁的色彩。
莫不是这一切就是个梦。梦醒了,他依旧是那个只能拼尽所有,企求哥哥不要扔下他的可怜虫?
下一秒,他就又把自己哄好了。
不可能。观影厅对他的偏爱,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
昭昭=观影厅,他是昭昭的小郎君,昭昭绝对不会舍得让他孤零零一个人度过往后余生。
冰层里的宫尚角十分恼火:郑昭昭太不讲究了。她想让那个弟弟多吃点,也不用拉踩他吧?他好歹是哥哥,不要面子的吗?
宫子羽对郑昭昭忽然又好感倍增了。他头一回作为“别人家孩子”被拿来激励人,对象还是他的死对头宫远徵。要不是惩罚还没结束,他鼻孔都能朝天了。
宫唤羽却是心情微妙。十八岁时他就是这个身高了,结果十年过去,一点都没长。由于这个身高在那儿摆着,他想说自己天天饿肚子没有说服力……可恶!
【宫远徵热情邀请郑昭昭去角宫找哥哥一起晨练,郑昭昭欣然应允。
宫尚角却明显不乐意,轻描淡写揭过了这一茬:“我今天醒得早,已经从演武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