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嫂初时半点荤腥都闻不得,顿顿青菜白粥,就一碟酸掉牙的瓜菜,间中素点心不断。
五个月后,桌上不见菜蔬。最喜牛羊肉配奶糕,非大荤不食。这孩子挑嘴太过,只怕日后不爱长个儿。”
——来自十分担心下一代又是宫家最矮的晨羲宗宗主宫尚角。
“哥哥不必忧心太甚。哥哥曾食素十年,一日一餐,不也身强体健?可见挑嘴并不影响什么。
昭昭嘴壮不挑,看见什么都想尝尝。眼错不见,弟养的花草便会少上许多。便是盯得再紧,也不免有疏漏之时。
不得已另辟屋舍,将花草尽数移往新屋,她又盯上院中紫藤树。长辈们还劝我安心,把脉查不出问题便由得她去,实是叫人烦恼。”
——来自极其怀疑下一代是娘胎里就好尝百草的长岭医学院院长宫远徵。
……
说来也巧,晨羲宗宗主夫人被送进产房的那天,章雪鸣也发动了。
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章雪鸣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身下一片濡湿,凉冰冰的,还当是失禁了。
素来要脸的少主大人大惊失色,睁眼转头对上身旁宫远徵眼神清明的一双眸子,呼吸一滞,羞得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孕期她体温升高,不乐意跟宫远徵一个被窝,是以宫远徵每晚半夜醒来,只能眼巴巴看着她的睡脸到天亮。
这时候见她表情不对,条件反射抓过她的手就把脉,把完了掀开她的被子一看,惊得声音都变得尖利了:“昭昭你羊水破了!”
哦,不是尿床?那没事。少主大人眼睛一闭就想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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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慌得鞋都没穿就冲出去了:“稳婆!稳婆在哪儿!?昭昭要生了!”
一声出,安静的正院霎时便像是活了过来。
脚步声四起,忙而不乱。
三房派来的嬷嬷问她:“少主开始阵痛了吗?”
宫远徵定定神:“羊水破了。”
那嬷嬷一懵:所以少主是把阵痛都睡过去了?
她忙道:“请郎君将少主抱到产房去。”,又指了个侍女:“去后罩房叫稳婆快点过来。”
看她指挥若定,侍女们各司其职,有效缓解了宫远徵的紧张。
他转身跑回屋里,把章雪鸣连被子一起抱去产房,握着她的手,想跟她说两句安慰的话。
章雪鸣不耐烦地抽出手来,掌心向上:“给我梳子,再去拿条热毛巾过来。让她们先别进来。”
宫远徵下意识摸腰间的络子,发现没带,看她一脸暴躁想打人的样子,赶忙跑回去找了梳子,跟侍女要了拧好的热手巾,亲自送进产房里。
章雪鸣擦了脸和手,又把头发梳顺了,神色才缓和下来:“行了,阿远你出去吧,让她们进来。”
宫远徵哪肯离开?
念头纷纷杂杂地冒出来,就没一个是好的。
最终,“同生共死”四个大字按下了所有。
“昭昭,我不走。”宫远徵红着眼眶望着她。
章雪鸣这会儿忙着卸货,闻言顿时暴躁了:“宫远徵,乖乖出去等,别逼老娘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