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把纸条上的内容念出来:“西方之魍万俟哀,嗜杀成性,擅长双手飞镰,极难近身。”
“嗜杀成性,擅长双手飞镰?”章雪鸣表情古怪地重复。
“怎么了,昭昭跟这个人打过照面?”宫尚角追问。
章雪鸣的表情更古怪了,她拿着那张画像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对比了半天,才干笑一声:“好消息,这个西方之魍不用管了,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那种……在我回到郑家以前。”
她从那段记忆里截取了一幅画面,重新用炭笔画了一张万俟哀朝她甩出飞镰的素描,推到茶案中央,让兄弟俩都能清楚看到万俟哀当时兴奋到有些扭曲的表情。
“大约七个月前,凤江城外罗家庄,我在那里借宿。这个人大半夜跑来村里杀人,我难得安睡,却被吵醒了。”
宫尚角不幸见识过她睡眠不足发起床火的样子,也深知她的战斗习惯,一旦动手,从不跟对方说话,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难怪你把人杀了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宫尚角扶额。
“这也怪不得我,他身上没带无锋令牌。”章雪鸣辩解道,“而且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走火入魔的武疯子。那人闲着没事跑去屠村,我见着了不杀,还留他过年?”
宫远徵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笑起来:“这是好事,无锋的四方之魍现在只剩两个了。”
心念电转,他想到某种可能,飞快地把箱子打开推到宫尚角面前:“哥,你快把寒衣客的脸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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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反应过来,手都有点抖了。
宫远徵理解他那种既生出希望又怕希望落空的担心,帮忙把纸条按类型分开,一一拿起来问他。
终于,一张让宫尚角看了就忍不住攥紧拳头的男人的脸出现在茶案上。
章雪鸣只看了一眼,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后仰,那种古怪的神情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巧的吗?她就是随手杀了两个武疯子而已……
迎着兄弟俩急切期盼的目光,她抿了抿唇,迟疑地问道:“这人脸略长,剃了个光头,打扮得像个行脚僧,用的武器是改良后的子母弦月刀,融入磁石打造,环锋带刃,能吸附、拉扯、绞断对手的武器……是不是?”
宫远徵看向宫尚角,宫尚角连连点头,眼中隐现泪光,嘴唇颤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章雪鸣忙给他续了杯茶:“哥哥你先喝口热茶缓缓,阿远快给哥哥顺顺气。”
趁这空当,她又翻出一段记忆,截取了其中一幅画出来。
画上,狞笑着的光头男人将子母弦月环一分为二朝前方砍下。
“这人也死了。”章雪鸣看宫尚角已经缓过来了,便把画推过去。
她瞥眼宫远徵:“阿远应该记得,我同你说过,我跟哥哥分开之后,我曾跑遍南地各处佛寺道观寻仙……这个人就是我在那个时候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