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领了紫衣的命令的,寒鸦再牛,在紫衣面前也得缩着,她不能就这么被喝退,不然事情办砸了算谁的?
“大人!”闯进房间的清秀脸姑娘看清房间中倒在矮榻上的两个人,惊叫一声,走近些,看着情况不对,不敢靠近,找出那根通知楼下的细绳,连着拽了几十下。
几分钟后,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从楼下往楼上来了。
那姑娘却捂住肚子,满脸是汗地倒在了铺着深红羊绒地毯的地板上。
走廊上,寒鸦柒的身旁,一枚裂成了两半的白玉玉佩露出了银白的内芯。
而此时此刻,不论是白玉的外壳还是银白的内芯,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一种淡淡的奇异甜香这时候才像条觅到了时机出动的毒蛇,慢慢地从银白的内芯里弥散出来,融进空气里,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猎物上门。
……
夜色沉沉。
白天散去的雾气又重新在旧尘山谷中聚集、氤氲。
旧尘小镇街市上已没有了车马行人,摊贩们收拾摊子归家,店铺灯火也一盏接一盏地熄灭。
暗中跟随保护的侍卫和宫尚角安排来接应的侍卫汇集在一起,又在金复熟练的指挥下分成了几支小队,有的退守万花楼周围的路口张开了铁网、有的带着强弩上了附近房舍的房顶、有的则藏身河上的小船中……所有人都安静地蛰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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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初,更夫敲响了更鼓,提醒人们夜已深,当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
这个时候,整个镇子上惟有万花楼这个取乐之地依旧灯火璀璨。
和往日一样,门前的灯架上错落有致地挂着数盏红白相间的灯笼,一楼的大门敞开着,二楼的所有房间的窗户都透出了灯光。
只是,今日似乎也与往日不同,
楼门口没有揽客花娘媚眼如丝,楼中也未传出莺声燕语、丝竹声声。
章雪鸣和宫远徵准时站在了这座花楼的大门前。
绝色少女笑靥如花,美貌少年郎右手里提着个红艳艳的鲤鱼灯,两个人手拉着手,抬头往上看去,眼眸清澈,面露好奇,一派天真烂漫。
“很安静。”宫远徵感叹道:“看来那只偷玉佩的虫子真的进了这里。”
“可是不该这么安静的。”章雪鸣有点不解,悄悄提高了警惕,“那药主要是用来驱杀蛊虫的,又没加安眠成分,也不致命。难道这楼里一个没被种蛊虫的人都没有吗?客人们呢?”
“说不定这里面有条擅长玩蛊虫的大鱼,习惯给所有来的人都打个标记,一旦被宫门发现,就可以拿那些人当人质逼宫门退让?”宫远徵兴致高昂地猜测。
“那也不对。”章雪鸣皱眉,“我们不是试过了吗?不接触热源的话,‘玉佩’完全融化需要一个时辰。就算把‘玉佩’带到这里的人一直把东西揣在怀里,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玉佩’的外壳才会开始融化。总不能他们把‘玉佩’直接放到火上去烤,又或者想把我们引过来的人得知我们没上钩,一怒之下把‘玉佩’砸了?”
神识凝成细丝,将一楼大厅飞速扫了个遍。“看”着大厅、过道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章雪鸣呆住了。
半晌,她嘴角微微抽搐,慨叹:“太离谱了……阿远,说不定真的被你说中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