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高兴宫远徵的维护,但是这傻小子明明对他哥感情那么深,宫尚角强硬点他就一昧害怕退让,怪伤感情的。
牙齿都有磕到嘴唇的时候,就算是相依为命的两兄弟,十年里也不可能什么矛盾都没有。有矛盾了就要沟通,哪有一方强硬起来另一方就害怕退让的道理,习惯了退让的一方以后不管付出多少都会被视为理所应当,反正对方只要强硬点他就会就范。
那怎么行?
看她来给这傻小子打个样儿!
章雪鸣一手捏着册子,一手拔掉笔帽,轻松绕过宫远徵,凑近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宫尚角,粲然一笑,白牙森森,仿佛一头随时能咬断猎物脖子的猛兽:“来,宫二先生,请列举我不了解您的地方,我会一一记下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答案告诉您。我不了解谁都行,不了解财神爷那可就是我的不对了——当然,老规矩,您懂的。”
本来话出口就开始后悔的宫尚角听见这几句话,差点没忍住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嘴欠!你看,她来了,她带着她的厚脸皮和专门扒拉你钱财的爪子朝你走来了!
宫远徵一脸震惊地看着事态往他不能理解的方向一路脱缰而去:他哥很生气的样子,他家昭昭却不怕死地往前凑,然后……他哥笑了?
是的,宫尚角当场表演了一秒变脸。
他垂眸,嘴角微勾,语气和缓地说:“昭昭,角宫库房没什么东西了,你看……”一时失言而已,就不要计较了嘛。商人嘛,偶尔也有必须低头的时候,不丢人。
“哦。”章雪鸣冷漠脸收起小册子和笔,扶住挎在腰间的长刀的刀柄,“那走吧,上演武场练个刀去,咱们好久没切磋了。”
潜台词是:让你没事涮我玩。不掏钱就挨揍,选吧!
其间险恶连宫远徵都感觉到了。
少年郎一个激灵从三观破裂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忙上前打岔。
所以他哥并不是因为昭昭擅自揣测他的心思生气了,就是摆个样子故意逗他俩玩,结果玩脱了?
他一边把木匣塞给宫尚角,挤眉弄眼希望他哥克制点,别再逗他家昭昭了,总觉得这么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哥,你快打开看看,这是昭昭特地为我们做的抹额,是兄弟款的,你和我一人一条。她可辛苦了,都熬夜了!”
一边拉着章雪鸣的手:“昭昭别难过,我哥就是跟咱们闹着玩呢,就咱俩昨天玩的那样,玩游戏不兴不高兴的,是不是?”
章雪鸣斜他一眼,鼓着嘴似乎很不开心:“你就知道帮你哥说话。”
“没有没有。”宫远徵把章雪鸣拉远一点,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说:“我哥是你二叔嘛,不好跟长辈置气的。我俩年纪相仿,我俩才是一边的,对不对?”
章雪鸣一下就笑开了,扭头给了宫尚角一个挑衅的眼神:“行吧,阿远,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下回你哥再没事吓唬我,我就去把他库房下的暗库和墨池下面的密室都起空了,让他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