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担心,但那也是担心某些蠢人做了蠢事气到宫尚角。至于别的,宫尚角会有处理不了的事吗?没有!
宫远徵出门就看到章雪鸣和金复隔着两步远,面对面站在走廊一侧说话。
章雪鸣戴着素白面纱,围着一团白绒绒的狐狸毛围脖,红衣如火,歪头望着金复不知说了句什么。
金复扭着手,臊眉耷眼的,头低得下巴都要抵到胸口上了,一张五官平平的脸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宫尚角派来贴身伺候章雪鸣的两个侍女,一个叫青栀,一个叫素蓉的,站在章雪鸣身后不远处抿唇忍笑。
宫远徵心里一下就酸起来,加大步伐快走两步,就听见金复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像是夹着嗓子在说话的声音轻声细语:“在下知道错了。以后没弄清楚意思的词句,再不敢拿来郑二小姐面前卖弄了,郑二小姐行行好,可别再笑话我了。”
咦惹~
宫远徵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金复在搞什么,生病了?都不会好好说话了吗?
“金复,你和郑二小姐在说什么呢?”他冷着脸走过去,却在章雪鸣看向他的瞬间弯起嘴角露出一点乖巧的笑,颔首道:“郑二小姐久等了。”
“……没说什么。”金复抬头就被他阴恻恻的眼神惊了一下,赶紧低头冲他和章雪鸣抱拳一礼:“徵公子、郑二小姐,慢走。”
转身回屋门前扶刀镇守,目不斜视。
宫远徵又回头瞟了他一眼,才满意地转回去,微笑:“郑二小姐,我们走吧。”
四个人呈“一、一、二”队形走了没几步,宫远徵就停步侧身:“郑二小姐同我并肩走吧,不然不好说话。”
美貌少年郎笑容明媚,态度真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热切又专注地望着章雪鸣,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竟叫章雪鸣这个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禁呼吸一滞,脸热。
幸好戴了面纱。章雪鸣垂眸避开他炙热的目光,暗暗庆幸宫尚角没跟来,不然可有笑话叫他看了。
不过她素来不爱委屈自己,朝宫远徵微微颔首,上前两步走在宫远徵右侧。
环佩叮当,节奏分明,一声一声像撞在宫远徵的心上。
没多久,他的步幅、步距就都在不知不觉间与章雪鸣的趋于一致了。
宫远徵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一无所觉,一手负在背后,一手置于腰封前,行走间腰背笔直,宛如一竿挺拔的青竹。
他仪态很好,看得出是下了大力气认真练过的,只是这会儿他脸冲着前方,眼睛却不时地往右边瞟,笑容止都止不住。
“郑二小姐同金复相识?”他起了个话头,顺理成章地侧过脸去看她,“听他方才话里的意思,是他在郑二小姐面前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