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许诺的田红夫、李衍不安的等了四五天,见张宽真的没有找伐柯人上门说亲,母女二人才把心重新放回了肚里。
田红夫思来想后,再次催促李充快点给李衍定桩亲事,虽然她们从六月份开始也在断断续续的为李衍议亲,但都被李衍以各种理由给拒绝掉了。
夫妇二人以为是李衍恋家,又加上那些少年确实一般,也就没有在意,只当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衍儿,你对我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好不容易清闲下来片刻的王次君带着田红夫的重托来到李衍的房间问。
李衍放下针线,从案下拿出张草席放到左侧让王次君坐下回答:“嫂嫂,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不都一直是我阿翁、阿母做主吗?他们觉得好就好,觉得不好就不好。”
王次君听后笑着拍了拍李衍的胳膊讲:“你个丫头,噎我有什么用。你要真有什么想法,就该说出来,而不是让人猜猜猜。”
“我…我…我也不知道。”李衍撇着嘴说完,有些气恼的拽了拽头发,原先梳的整齐的秀发,变得像凌乱起来。
王次君见状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在起身前打着心里的小算盘说了句:“衍儿,你也不要苦恼,要真是不知道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不如就和我男弟相处一下,他比你长三岁,虽然长的差了一些,但会疼人、能吃苦。你嫁到我家去,我阿翁、阿母肯定不会苛责你的。”
李衍听完直勾勾的盯着王次君看,她之前见过几次王次君说的少年,不说长的怎么样,确实是性格有些暴躁,根本就看不出哪里会疼人。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少年徒手摔死蛇的场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王次君摸了摸鼻子当做没有看到李衍的神情,在干笑几声后去了堂屋回复田红夫:“君姑,衍儿…衍儿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是个成天待在家里的小女孩,也没见过什么男人,还是你和君舅做主的好。”
“嗯,我知道了。刚才你君舅还说,等延寿回来,就让兴儿去上蒙学,你们也可以再要个孩子。”田红夫打发完王次君,揉了揉皱起的眉头,开始思索附近这几个闾里中有谁家的少年和李衍年龄相似。
田红夫越想越头疼,觉得嫁女要比娶新妇难多了,不仅要考虑对方的家境,更要考察男方的人品,还少不了去打探双亲和亲属。
娶新妇有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嫁女可是半点马虎不得。
想了半天的田红夫头疼起来,干脆起身揉着额头去了西耳房,却发现房间里无人,只得摇着头返回堂屋继续发愁。
此时的李衍正哭着脸坐在李家的堂屋里,听许子描述着上午发生在许家的事情:“云珠嫂嫂,今天上午他们都来家里了,想劝我阿翁、阿母一起来你家看我阿姊,被我和我阿母一口拒绝了。我怕他们还会到这里来,便来看看。”
“他们确实没有来,在这件事情上,只要你们不答应,他们是没有办法为难萱萱的。你们做阿翁、阿母、男弟的还都在,哪里轮的到他们那些个舅父、叔父乱出头。不过,我很好奇,你阿翁是怎么会跟你和你阿母一条心的?”心里舒坦了不少的宋云珠好奇的问。
许子垂头喝了一口水笑着回答:“这个简单,前几天里父老上门通知交人头税时,我便对我阿翁说了,只要他跟着我叔父、舅父他们来找我阿姊的麻烦,我就不给他交人头税。”
这果真是挖树先挖根,许山相信许子这个“孝子”能干出这种事情,只得完全听许子和杨花摆布。
屋内的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因为许萱睡着了,许子便没有去看她。
宋云珠把许子送到了与院门口,然后嘱咐他不要忘了明天清晨去砍麻。
“云珠嫂嫂,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忘呢,就是忘了我自己是谁,我也不会忘了它的。”许子开着玩笑说完,迈着开心的步伐离开了五井里,他从未如此坚定的认为自己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