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嫣被史杰弄得莫名其妙:“老公,什么对起对不起的,你喝醉了我伺候你一下没什么的。我坐月子的时候你不是伺候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剖腹产不能下床,你又喂饭又倒屎倒尿的,月子恩情记一辈子。”
史书书杰醉人不醉心,他心里明白,他和岳凤鸣的事爆出来会伤于如嫣有多深。他现在后悔了,不该让岳凤鸣爬上自己的床,他不想离婚。离了婚会对儿子造成多大的伤害他无法想象,尤其是他在乡亲们中的形象会大打折扣。他是个要面子的人。
“老婆,对不起!”史书杰反复就是这样一句话,搞得于如嫣有些蒙圈:“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你说明白。”
“没什么。对不起!”
“好了,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以前就是这样,喝了酒不舒服睡醒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睡吧,来,我哄你,儿子不在家,你变成小宝宝,我来哄你睡觉喽。”
史书杰依偎在于如嫣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史书杰一觉醒来,宿醉的感觉不舒服,他的头一阵阵疼,胃里着火一样恶心想吐。他真的恨酒,谁再说酒是个好东西他就想和谁打架,当场的英雄,背后的狗熊。喝酒时有多欢,酒后有多焉。
于如嫣熬好了小米粥,煮了几个鸡蛋,昨天的馒头回笼蒸了蒸。
“老公,吃饭了,你昨天喝酒了,今天不能吃油腻的,吃点清淡的,喝碗小米粥,吃个水煮鸡蛋,就着小咸菜吃半个馒头养胃。”于如嫣轻声慢语地说着,给史书杰把饭端到跟前。
“谢谢!”史书杰端起碗喝了几口小米粥。小米粥早就熬好了,不热不凉,喝进胃里果然舒服多了。看来于如嫣早就起床了,为了给自己熬一口喝的,周末没顾上睡个懒觉。
史书杰不是个白眼狼,他是个知道感恩的人,他深深地感激妻子为他做的一切。
“谢谢!”
“嗨呦!怎么还客气上了,我俩还分你我。”于如嫣笑着弹了史淑杰一个脑瓜崩。这是于如嫣调皮的时候的表现。她坐下来说,“老公,你昨天喝醉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天我们四家约好带孩子们一起去爬峄山,完了去喝邹城川味面。”
要搁平时,史书杰想也不想会马上答应,可是今天他犹豫了:“我今天还是不舒服,你带着孩子去吧。”
“那怎么行!我们儿子了需要爸爸妈妈的陪伴,平时你总是忙,周末不陪他玩一玩,他会缺失父亲的爱,男孩子需要父亲的陪伴,才能变得勇敢坚强。”
“什么道理,我就这一回不陪他,他就懦弱了?我今天头疼得很,开车不安全。”
史书杰心里的话不能告诉于如嫣,他现在不想出去,看到人想起一丝不挂的惊恐场面,他会浑身打颤:老婆大人开恩啊,饶了我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现在可能是应激反应出现了恐惧症,十分焦虑。她们几个出去玩一天,自己是不是去城里医院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他们正商量去与不去的问题,白一冰电话打过来了:“喂!于如嫣,你们怎么回事?我们三家都在你楼下等着呢,快下来吧!”
“喂,白一冰,史书杰他说他很难受,不想跟着去了,让我带着史雨琛跟你们一起去。”
“反了他了,不行我上去拧它的耳朵,他不舒服可以不开车,我开一辆,杨晨曦老公开一辆,你三口坐我家的车,我们挤一挤,岳凤鸣坐杨晨曦家的车。我们几家少一个不热闹,孩子们玩得不带劲。你和史书杰说,娘们唧唧的,矫情!”
“我打开免提了,史书杰都听见了。史书杰,你再不答应,白一冰上来撕你耳朵了!”
“好了,服了你们了,我投降行了吧,我去!我去!快穿衣服,我去姥姥家接史雨琛,你准备要带的水壶啊什么的。”
四家两辆车向着峄山进发。
于如嫣、史书杰和史雨琛上了白一冰的车,这辆车正好是个商务车,他们两家六口坐这一辆车正好。
来到峄山,他们没有坐索道,开始大人牵着孩子的手往上爬。爬了没多远,小孩子累了爬不动了。
史雨琛张着小手说:“爸爸抱!”史书杰鼓励儿子说:“小小男子汉可勇敢了,爬到前面大石头那里爸爸就抱好不好。”
“好的。”史雨琛奋力地跑到前面,一气爬到两百多米远的大石头前面停下了。史书杰和孩子承诺了,没办法只好抱着孩子爬山。其他三个孩子和史雨琛一样大,一个让爸爸抱着,另外三个也住下了,坚决让爸爸抱着。
岳凤鸣和老公离婚了,她的女儿莫小曼没有爸爸抱,岳凤鸣只好充当爸爸抱着莫小曼往上爬。
于如嫣、白一冰和杨晨曦三个人背着水壶不抱孩子上山还累得气息不匀,她们看到岳凤鸣背着包抱着孩子,给岳凤鸣竖起大拇指。于如嫣把岳凤鸣的包接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走了一段她想替岳凤鸣抱一会儿孩子,可是莫小曼不让她抱。
岳凤鸣累得满头大汗,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花了。她用手一抹脸上的汗水,睫毛膏顺着汗水流下来,像个小丑特别狼狈。
史书杰不愿见到岳凤鸣。史书杰经历了昨天的惊险一幕,他像一只被蛇咬过的农夫,再也不想和蛇打交道,看到蛇尽量躲得远远的。史书杰故意加快步子走在前面,早已把大家抛在后面。他故意小声逗他儿子:“史雨琛,你看前面那块大石头像什么?像不像一只猴子,你大声喊,泼猴,哪里跑,我追上你了。”
史雨琛不知是计,大声喊着:“爸爸抓猴子!爸爸快点追上那只猴子!”
大家不知怎么回事,以为真的有猴子,后面两个爸爸抱着孩子往前追。三个爸爸把后面四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抛出老远。
其实三个爸爸谁也不想帮岳凤鸣抱孩子。放下自己的孩子抱别人的孩子,再好的关系也觉得不合适。所以他们三个男人你追我赶甩下女人,四个女人轮流抱着、背着还能落下一个孩子。
岳凤鸣一看三个男人已经跑老远,她很委屈,现在她一个女人充当爸爸的角色有点力不从心,早知道不跟她们来了,这不是欺负她没有老公吗?早知道不听他们的,坐索道上山多省力气。她好伤心,眼睛里蓄满泪水。
白一冰一把抢过孩子说:“岳凤鸣,别逞强了,我们四个一人抱一会儿,你歇会儿。”
“对,我刚才就说替你抱一会儿。”
“是的,岳凤鸣,孩子不让我们抱,你给她讲讲道理。孩子虽然小,她什么都能听明白。”
“不了,你们上山吧,我从这里往下走,在山脚下等着你们。”
“岳凤鸣,我们坚决不让你掉队。”白一冰说着,不经过孩子同意抱起来往前走。三岁的莫小曼伸着小手“妈妈!妈妈!”地叫着,岳凤鸣看到女儿要哭了,急忙跟上来和白一冰并排走,一只手抓着女儿的手安慰道:“小曼,妈妈累了,让阿姨抱一会儿,妈妈歇一会儿再抱你,不然我们追不上哥哥们了,你看,白阿姨抱着你走得多快,追啊!追哥哥。”
在岳凤鸣的安抚下,莫小曼注意力集中在前面被爸爸们抱着的三个哥哥身上,不再注意是谁抱着她。白一冰累了换成于如嫣。岳凤鸣同样在一旁握着女儿的手,不知怎么的,岳凤鸣的身体抗拒和于如嫣接触,就像两块同性的磁铁,触到于如嫣赶快移开,最后干脆不再握着女儿的手。
莫小曼一看妈妈走在后面,挣扎着伸着小手喊妈妈。于如嫣抱着孩子爬山本来就很艰难,孩子用力往后挣,她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下石阶,吓得她赶紧放下孩子站在通往山顶的石阶上,两边的大石头怪兽一样好像朝她扑过来,她一阵心慌,真后悔坚持往上爬,带孩子应该坐缆车。
现在爬到半山腰,后悔也晚了。于如嫣紧紧抓着莫小曼的小手,安慰她不让她乱动:“莫小曼,站稳了,妈妈来了。”
岳凤鸣刚刚踹口气,于如嫣接过去没走多远就把孩子放下等着自己,心想:于如嫣不想抱就别接过去,还没走几步就换人,倒来倒去麻烦。她一把抢过女儿气呼呼地往前走去。
她们几个过“狗爬洞”时,岳凤鸣抱着女儿弯着腰往前爬,不小心一脚踩空,脚崴了,她知道叫喊无用,忍着痛一步一步艰难往山顶上爬。等到了山顶停下来时,脚撑不住,一下子蹲石头上。大家慌忙把她扶起来,于如嫣“呀!”一声,大家一看,岳凤鸣的脚已经肿了起来。杨晨曦接过莫小曼,大家扶着岳凤鸣,这回他们接受了教训,坚决坐缆车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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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到山下,开车先找诊所,给岳凤鸣看了伤贴上了膏药,简单吃了点面条,几家人悻悻地各自回家了。
晚饭时,于如嫣挂念岳凤鸣,给她打了个电话:“喂,凤鸣,你的脚崴了没法做饭,我做点给你送过去吧?”
岳凤鸣不想麻烦别人,她现在特别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如嫣,你还得照顾史雨琛吃饭,算了吧,我们娘俩凑合过一晚,明天我干妈从老家回来就好了。”
“嗨呦凤鸣,我做好可以让你史哥给你送过去。”傻乎乎的于如嫣不知道防着闺蜜,她俩都搞一块儿去了,还把老公往人家跟前推。
岳凤鸣一听史书杰要过来,赶紧拒绝:“算了吧,史哥他抱着孩子爬山累了,不会答应的。”
“他不答应我拧他耳朵。”于如嫣大包大揽地夸下海口。
于如嫣把冰箱里好吃的拿出来,专门给岳凤鸣娘俩做了两个菜,一个蒜蓉大虾,只给史雨琛留了两只,其余都装到饭盒里,又做了一个炒青菜,拿了几盒牛奶,准备让史书杰到食堂买几个馒头。
饭盒打包好,她喊道:“书杰,凤鸣脚崴了没法做饭,她干妈回老家了,我做了两个菜,你给她送过去,我在家里再做我们吃的。”
史书杰听到于如嫣的话心里骂道:“你这个傻瓜,我躲还躲不迭呢,你倒好,把我赶着别人跟前推。要是监控录像被暴露,人们看到我去岳凤鸣那里,两下联起来一想,就能猜到我们两个的事。”
史书杰想起前年岳凤鸣刚离婚,岳凤鸣和一岁的女儿住在过渡楼上。
过渡楼是矿上最早的单身职工宿舍楼。八十年代初,这座矿井刚刚建成,大批从大中专院校和技工学校分配来的学生住在这里。
这些楼房是筒子楼,只安装床铺,室内没有厕所,更没有煤气管道。每一层有一个洗刷间,洗刷间里面是公厕。二十几年后,矿区家属宿舍越建越多,单身职工越来越少,这个矿成了一座小型城市。这些单身宿舍楼变成了新婚夫妻的过度楼房,也就是小夫妻结了婚没分到房子住在这里等待分房子,矿上的房子建好,他们搬到新房把这里的房子上交。
新婚小夫妻住在这里不想吃食堂,把房子改造一下,把凉台当厨房,买个煤气灶,弄张小方桌,安个抽油烟机,简易厨房建成。他们在这里过起了小日子。不过,这里没有煤气管道,使用煤气就要用煤气罐。岳凤鸣和老公离婚后,住在他们结婚时的过渡楼里。
那一天下着大雪,岳凤鸣家里没有煤气了,于如嫣知道后催着史书杰去给岳凤鸣家罐煤气。自己冒着风雪把煤气罐扛到岳凤鸣家,满身是雪花,嘴里呼呼冒着热气,额头上都是汗。
岳凤鸣感动得眼里蓄满泪水,手里拿着毛巾给史书杰擦汗,让史书杰脱下外套抖落身上的雪。
史书杰脱下外套,从身上往上冒着热气,双腿累得站立不稳,打了一个趔趄。岳凤鸣心疼地一把扶住史书杰:“史哥,谢谢你!”两个人毕竟年轻,史书杰血气上涌,一把抱住岳凤鸣,两人拥抱在一起,两个人纯属生理吸引,岳凤鸣贴紧史书杰的胸,胸前的柔软刺激着史书杰年轻的心。史书杰吻过来,两个人吻着抱着移步床上滚起了床单。
过后,史书杰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岳凤鸣,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于如嫣,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可是,他们每次都这样说,一直说了两年。每次他们秘密约会后,岳凤鸣偷偷往他钱包里放几百块钱。
史书杰心知肚明,钱夹子里别说多几百,多十块钱他都能察觉出来。他知道岳凤鸣心疼他,给他塞了零花钱。
史书杰和岳凤鸣的关系保持了两年多,岳凤鸣每次想和史书杰一刀两断,让自己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可是不知哪一天又疯狂地想念岳凤鸣。他的大脑管不住身体,身体很诚实,发誓不久两个人又纠缠在一起,他已经习惯了。如果不发生监控录像事件,他的生活一直这样下去,他活得挺滋润。可是,监控录像事件让他心惊胆寒,万一暴露出去他将万劫不复。他深知两个人的关系再继续下去风险十级,他评估一二,决定不再继续,他要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史书杰从食堂打了十个馒头:你不是脚崴了吗?我给你多买几个馒头,再买两包香肠,馒头就香肠能维持好几天。
史书杰提着馒头和菜来到过渡楼,他敲了敲岳凤鸣的家门在门外喊道:“岳凤鸣,于如嫣让我给你送来了饭。”
岳凤鸣正坐在沙发上陪女儿看绘本,听到史书杰敲门喊道:“好的,谢谢!请进。”
“不了,我放门口了,我儿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史书杰知道岳凤鸣脚不方便走路,从屋里走出来得有几十秒,他把饭菜放门口走下楼在楼下给她挥挥手道别。
岳凤鸣黑着脸站在楼上的走廊里。他还没出来,史书杰一阵旋风一样下楼了。从昨天开始,史书杰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见了她躲着走,就像躲瘟疫一样。他一定是吓破胆了,看他还老纠缠自己不?
昨天史书杰找不到他的衣服了也是拼了,一丝不挂地出去找。她确定,整个四楼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他们两人没回家。自己经过走廊溜回自己办公室时没有看见史书杰,他去哪里了?难道光着身子去别的楼层了?天呐!四楼的监控被史书杰破坏了,可是其他楼层可好好的,他去其他楼层会怎样?
岳凤鸣不敢想了,一想到史书杰一米八白白嫩嫩的大个子暴露在监控里,监控室里的保安可没睡着,他们大睁着两只眼睛发现监控里出现一个光屁股的,还不像看怪物一样。
岳凤鸣想起来他回到自己办公室以后,听到外面脚步声凌乱,那肯定不是一个人,那一定是保安队长带着保安上来了。她当时没敢开门,错过了一场热闹。
天呐!当时一定是保安发现了史书杰一丝不挂地出现在监控里,来到四楼找到史书杰询问原因,史书杰怎么说的?看来没事,他一定蒙混过关了。昨天晚上史书杰在喜来登喝醉,一定是请保安喝酒了。
昨天晚上,她们四个闺蜜也在喜来登聚会,可是天太热,她们开着空调把门关得紧紧的,恐怕冒出一点凉气。她们下了班各自安排好孩子,去的时候各个房间紧闭着门,她们根本没有发现谁在喜来登喝酒。
怪不得史书杰一整天躲着自己,怕被别人发现和自己的关系。哈哈!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不是怕监控录像曝光吗?请保安室里的人喝酒,压下此事,七天之后录像被覆盖,从此就没人能看到那精彩的一幕了。我是干什么的?矿上的整个监控系统都是我安装的,呵呵!我要留一手……
于如嫣在厨房里正忙活,见史书杰不到二十分钟就回来了,问道:“老公,我没来得及蒸米饭,你没给凤鸣买两个馒头吗?”
史书杰一阵心烦:凤鸣,凤鸣,你这个傻瓜能不能不提凤鸣?我现在一听到岳凤鸣的名字就想起监控录像的事,一个头两个大。可是他心里的话不能说出来。他想了想说道:“买了,给她买了十个大馒头,还买了两包香肠,这几天不用老挂牵她了。明天星期天,准备一下我们回老家一趟,我们好久没回去了,爷爷奶奶想他孙子了。快到中秋节了,准备点礼物,不要花太多钱,意思意思就行,我爸妈就怕我们花钱,东西拿多了落一顿埋怨。不过要准备好我们三口穿的衣服,准备最漂亮的。”
“知道了老公,啰哩啰嗦的,像老婆娘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去,和儿子一起洗手准备吃饭了。”于如嫣嗔怪一声回到厨房盛饭了。
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端上桌,接着是一小两大碗米饭。
“就这,没有盘青菜?”史书杰看到餐桌上就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出口问道。
“老公,冰箱里没有菜了,今天我们去爬山没来得及买。青菜炒了给凤鸣送去了,就剩两个西红柿,我们凑合一顿,明天一定买。”
“知道了,明天不用买了,我们回老家,爸爸、妈妈一定给我们带满满一后备箱新鲜蔬菜。”史书杰说着从冰箱里拿出老干妈辣酱和一瓶子咸菜,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子拌米饭就咸菜开始吃起来。他不爱吃西红柿炒鸡蛋,不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可是他不喜欢儿子喜欢。
于如嫣抱歉地看了史书杰一眼,给儿子用西红柿炒鸡蛋拌上米饭,又用小风扇吹吹凉,对儿子说:“史雨琛,今天有你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拌米饭,妈妈看看你能不能像小猪一样把一碗米饭都吃光?”
“妈妈,我不要像小猪一样,我要像爸爸一样多吃饭长高高。”史雨琛抬起小胳膊比划着。
“真乖!你看爸爸吃饭多香啊,爸爸吃饭香,长得又高又帅,我们史雨琛向爸爸学习,一定吃得又快又香。”于如嫣看着可爱的儿子鼓励道。
小家伙听到妈妈的鼓励,拿着小勺子一勺接一勺,吧嗒着小嘴吃得可香了。于如嫣把留下的两只大虾剥了虾壳,拿出专门的食物剪刀剪成一段段撒在米饭上。
于如嫣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帅哥,让她饿三天也愿意。
吃完饭,于如嫣开始收拾碗筷。史书杰喝着于如嫣给他泡好的茶,享受着饭后的休闲时光。他看着贤惠的老婆和活泼可爱的儿子,闹心的事放到一边,他觉得很满足。
于如嫣收拾干净坐下来陪儿子玩。儿子跑过来喊:“爸爸,下去玩。”
这两天惊心动魄的经历让史书杰心有余悸,如果放在平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抱起儿子牵起妻子的手下楼去玩,可是他现在真没心情,摸着儿子的头说:“儿子,爸爸抱着你爬山累坏了,不能陪你去玩,你跟妈妈去好不好?”
史雨琛嘟着嘴巴点了点头,娘两个关上门走了。史书杰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他品着清香的茶,茶叶像一剂清醒药,让他脑子更加清醒。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一复盘,想想问题出在哪里。
他和岳凤鸣一起吃过饭,岳凤鸣给他泡了一杯清茶岳凤鸣端起清茶让自己喝了半杯,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多亏是夏季午休时间长,不然自己醒不过来同事们都到了,想掩盖都没有办法了。
史书杰想到这里一阵后怕,他捂住闷闷的胸口下决心,那是最后一次背叛于如嫣。他必须悬崖勒马,不然等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他想的头疼,洗个澡躺床上再继续想,想个开头睡着了。于如嫣和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无所知。
儿子想过去抱爸爸,于如嫣一把拉住他说:“儿子,爸爸累坏了,嘘!”
儿子听话地学着妈妈“嘘”了一声。于如嫣给他洗了澡,娘俩在另一个房间睡着了。
过渡楼上,岳凤鸣和女儿吃着于如嫣派史书杰送来的饭菜,觉得于如嫣真是太善良了。她们从小玩在一起,于如嫣有了好吃的总是第一个想起自己,她对自己掏心掏肺。不管自己和史书杰在一起是谁的错,她都对不起于如嫣,她坚决要和史书杰一刀两断,坚决不能被史书杰控制。
半夜,岳凤鸣脚疼得睡不着,看着熟睡的女儿,她不知该爱还是该恨。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应该全身心地爱她。可是,女儿的出生直接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钉在了耻辱柱上,女儿不是他老公的种,她也不知道是谁的种,用前婆婆骂的话女儿就是个“野种”。
记得女儿呱呱坠地时,医生告诉老公莫雨森女儿是A型血时,他直接怔住了。他们都学过生理卫生,知道他们两口子都是O型血,无论如何也生不出A型血的孩子,不用做亲子鉴定就知道孩子不是老公的。
老婆婆一听孩子不是自己家的血脉,连月子也不伺候了,直接甩脸子走人。老公深知对不起岳凤鸣,将就伺候完月子,从此,老公住进婆婆家,留下一个月大的女儿和身体没完全康复的岳凤鸣。
岳凤鸣几乎天天以泪洗面。看着小小的女儿,她无比委屈。能怨她吗?她是无辜的,无论她爹是谁,女儿都是她亲生的。可是老公也不能怨自己,自己是受害者。
想当初,岳凤鸣和莫雨森也是自由恋爱。莫雨森从高三开始给岳凤鸣递纸条,岳凤鸣忙着备战高考没功夫理他。直到高考结束,岳凤鸣考上大学,而莫雨森陷入爱而没人理的纠结中影响了学习,高考成绩受了影响,只考了个中专。
岳凤鸣大学毕业回到矿上当上了宣传科的科员,而莫雨森已经在洗煤厂工作了一年。莫雨森下了班就在办公大楼堵着岳凤鸣,坚持送岳凤鸣回家。整整两年,莫雨森终于把岳凤鸣追到手。他们领了结婚证分了过渡楼。
领证当天,莫雨森的妈妈摆了两桌。莫雨森激动得端酒杯的手有些颤抖,他终于抱得美人归,追到了他心中的女神。
当晚,他们在过渡楼布置新房准备结婚的东西,莫雨森微醺着搂抱着合法妻子,情不自禁地互相把自己交给了彼此。
他们彼此为初恋,初经人事都很青涩,都很珍惜,都很手忙脚乱。反正快举行婚礼了,他们不怕怀孕。领证时查过体,领过生育证,孩子来了是上天给他们的结婚礼物。以后,他们住在过渡楼,过起了小夫妻的生活,夜夜狂欢。
他们白天上班,晚上有时间散散步,骑着车子四处溜达。有一天,莫雨森骑着自行车带着岳凤鸣去玩,神使鬼差地钻过了铁路涵洞。
津浦铁路是个分水岭,铁路以西两公里就是矿区,车水马龙,像个小城市,铁路以东是塌陷区。地下的煤炭开采上来,地面塌陷,形成小小湖泊。湖泊周围荒草丛生,成年人站在野草里看不到头顶。湖泊中间用煤矸石垫起了一条路,这条路通向远方的村子。不过这条路人迹罕至,女人们是不敢单独从这条路上经过的。
莫雨森骑着自行车,岳凤鸣坐在后面搂抱着他的后腰,两个人沉醉在真正的蜜月幸福中。他们专门去没人的地方,恨不能在野地里欢好,来一次野合刺激自己的神经。
天暗下来,岳凤鸣提醒道:“雨森,快回去,听说塌陷区不安全,是女人的禁区。”
“亲爱的,女人的禁区,女人跟着男人还是禁区吗?我们骑到水边就往回返。”
“老公,回去吧,我害怕。”
“亲爱的,别怕,有老公在,专治一切牛鬼蛇神!”
莫雨森吹着牛皮往前骑,刚来到水边,听到后边有摩托车的引擎声,他下了车子等待摩托车过去然后往回骑。
摩托车越来越近,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前面的摩托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彪形大汉。再近些,他们看清了三个人都戴着大大的墨镜,根本看不清三人的脸。
莫雨森把岳凤鸣护在身后,尽量往边上靠。
两辆摩托车来到他们跟前开得很慢,慢到几乎停下了。坐在后座上的男子朝岳凤鸣看了看,岳凤鸣把头低了又低,只让人看到她的头顶。
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周围黑灰一片,火车轰隆隆地驶过后便是一片沉寂。蚊子成群地飞过来扑在人的脸上。岳凤鸣不敢抬手扑打蚊子,乖乖充当蚊子的晚餐,她只盼着两辆摩托车赶快驶过,他们小两口骑上车子逃回家里,再也不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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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面一辆摩托车加大油门,后座上那个彪形大汉一把捞过岳凤鸣抱在怀里,摩托车嗖一下穿出老远。后面一辆摩托车紧随其后。莫雨森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两辆摩托车越来越小,岳凤鸣凄厉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小。
莫雨森反应过来骑上车子追了过去,他拼命蹬着车踏板,自行车飞一样向前冲,他慌不择路,一下子摔倒了,还好,他没有摔进路边的水坑里。他爬起来继续往前追,摩托车已经看不见踪影。
莫雨森摸黑往前骑,他不敢骑太快,怕再摔倒掉进水坑里。骑了一阵子,莫雨森才想起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他摸出电话给岳凤鸣的哥哥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给他哥哥一说:“大哥,我们报警吧!”
“雨森,你们结婚请柬都发出去了,这个时候报了警,警察调查取证弄得满城皆知,你们怎么结婚,我妹妹一辈子就完了。你继续寻找,我马上召集几个亲戚开车过去。”
天黑了,路两边都是塌陷湖,水面黑黢黢的,像要把莫雨森吸进去。他吓得两条腿直打哆嗦,骑在车子上东倒西歪,他怕一头栽进水里淹死了,从车子上下来推着走。
莫雨森不敢想岳凤鸣被人虏去遭受什么,他大声地喊叫:“凤鸣……岳凤鸣……天杀的王八蛋放开我凤鸣,我操你八辈祖宗……”他像一条孤狼在原野上凄厉地惨叫。
莫雨森扔掉车子向前跑去,鞋子跑掉了他顾不得去拾,脚下的煤矸石磕破了他的脚趾,他全然感觉不到疼,他一边跑一边喊,一遍遍地骂:“龟孙王八蛋,天杀的,你们不得好死,我X你娘,我X你奶奶,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
莫雨森喊叫着吓唬那三个坏蛋:“凤鸣,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莫雨森像个疯子在塌陷区的路上狂奔嘶吼,嗓子喊哑了,脚磕破了,泪朦胧了他的眼睛,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后面汽车的大灯照亮了他疯狂的身影,车里的大哥岳凤楼看到只有莫雨森一个人,知道事情不好,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像要把整个塌陷区燃烧。
汽车很快开到莫雨森跟前,莫雨森打开车门上了车,他见到岳凤楼痛哭出声。车子继续往前开,车灯把前面的路照得雪亮,开车的姐夫吴浩说:“大家别光难过了,我注意前边,大哥注意右边,雨森注意左边,凤阁全部看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妹。”
莫雨森停止了哭泣,大家按照姐夫吴浩的吩咐去做。不一会儿,汽车开出了塌陷湖,路两边是大片的玉米地。吴浩看到路边的玉米地有一片玉米被踏倒了,地上好像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他停下车说道:“凤阁,你是个女的,你过去看看,别怕,我们都下车给你壮胆。”
大家下了车,汽车大灯开着,岳凤阁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果然看到是一个人。她“啊”一声后退几步,哥哥岳凤楼知道那一定是小妹,他脱掉自己的衬衣闭着眼睛慢慢走过去,用衬衣裹住了小妹赤裸的身体,把她抱上了后面堂哥开过来的一辆车。
莫雨森挣扎着想过去,被吴浩一把抱住:“妹夫,冷静!这个时候最好让她的哥哥姐姐去做,你不要看到她的惨样,你以后会不适应,再说,小妹也不愿意让你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莫雨森挣扎着还想过去,吴浩斥责道:“冷静!”
大家上了车,车子继续往前开,开到一个岔路口,大家没发现什么人,调转车头往家开去。
岳凤楼把昏迷的小妹放在后座上,岳凤阁抱着她的头焦急地喊着:“凤鸣,凤鸣。”
岳凤鸣慢慢睁开眼睛,一看是姐姐,“哇”一声哭出来。岳凤阁也跟着哭,岳凤楼一边流泪一边说:“小妹,不怕,哥哥、姐姐来了。你们小声点,别影响堂哥开车。妹妹,我们去医院吧?”
“不,我不去医院,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样子。”
“小妹,我们不去矿医院,我们去县城医院,那里没人认识我们,你一定要让医生给你看看哪里有伤。让专业医生给你救治一下。”姐姐安慰着、哄着。岳凤鸣点了点头。
汽车开往县城医院。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确定只是被打昏,后脑勺有个大包,其他部位还好,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清洗消炎的药物,看到信息登记是已婚,叮嘱岳凤鸣:“近一段时间不能过夫妻生活。你们可以回家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