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话刚结束,他就再次抄起了枪,拉着儿子大踏步走出门去。
“咱们也去。巴图鲁家肯定出大事了,咱们或许能帮忙,这样可以缓解一下关系。”
田沫的话说进了齐缘的心坎儿。于是齐缘便也循着巴图鲁的步伐,顶风冲出了屋子。他刚一回到雪地中,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了魂魄。
在巴图鲁家外,到处是鲜血的痕迹,那些血在莹白的山丘上斑斑点点,异常显眼。看的齐缘心惊肉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屠杀一般。
“跟紧我。”来不及细细思索,齐缘本能冲田沫吩咐了一句后,又带着大伙儿奔跑向巴图鲁父子的方向。刚到了他们身边时,正看见巴图鲁端着枪冷冷的望着他家不远处的铁丝篱笆。齐缘顺着巴图鲁的目光,也望向那一面挂着铁丝网的篱笆,旋即他明白了这些鲜血的来临。
此时,那铁丝网上正有一只灰白长毛的巨大动物在滋牙咧嘴。虽然因为剧烈的挣扎,铁丝网已经困死了它的皮毛和四肢,但那动物却依旧在不停地晃动,并贪婪地咬着口中的猎物不放。
而在它口中的则是一只浑身血洞却早已断了脖颈的羊羔。先前齐缘看见的那些血迹,俨然便是从这羊羔的体内流出来的。
“是狼。估计是下雪天没东西吃才挺而走险偷牧民的羊羔。”
“好家伙。这东西吃了你只羊羔该咋办呢?”
“祂和祂的子子孙孙,进冬吃了我18只羊,三百多只鸡。”
说话间,巴图鲁举起自己的猎枪,俨然是想把这偷羊的贼就地正法。牧民杀狼,齐缘以为天经地义。
可是就在巴图鲁即将装弹的时候,站在他一旁的赵大囯却突然开口,厉声告诉巴图鲁,
“巴图鲁,忘了县里的政策了吗?按照老规矩呗,冲动是魔鬼。”
赵秘书一句话顿时如令箭般遏制了巴图鲁的动作。那人怔了半晌后,终究收起了枪,冲那困狼吐了口唾沫后转身就走。
“你咋走啦?这狼怎么办?你的羊羔怎么办?”
“哎,别管了,你吃完午饭再走吧,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不是待客的道。”
主人家发话后,齐缘三人合计了一下,都感觉遵从的好。因此在多看了几眼那只倒霉狼后,他们便随着巴图鲁和赵大囯的步伐又回到了巴图鲁的家。
重新回来时,巴图鲁的媳妇儿已经开始做中午饭了。因此在不长的等待后,热气腾腾的白馅饼、羊血肠,还有熏鸡等特产美味便一一上桌。
在这天寒地冻的桌姿山里,看着雪景,听着狼嚎,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馅饼和大块儿的鸡肉,别有一番滋味。只是齐缘因为心事太重,有些咽不下去。齐缘一心惦记鱼井和救人的事情,想重新和巴图鲁建立信任。
为了打破僵局,他在大伙儿都吃过几口东西后,便主动开口,先冲赵大囯破冰道。
“老赵,刚才那狼,为什么您不让一枪打死呢?”
“不能够。那狼是保护动物,打死了林业局那边不好交代。”
“那就给放了呀。”
“你敢放呀。咬人咋办?这个牧民的利益咱不能不考虑,国家的政策也不能不顾及。所以组织上商量了一下,出了个折中的方案,叫各家各户多安铁丝网挂住的狼,就让祂自然死亡。”
“那也忒残忍了,叫的撕心裂肺的,这得叫多久才消停啊。”
“呃,狼经饿,一般七天吧。”
巴图鲁终于开口,参与到了大伙儿的讨论中来。同时又将手中从吃饭的刀子不停地在肉骨头上戳来戳去。
齐缘是会看人下菜碟儿本事的。故而通过巴图鲁的语气和肢体动作,他立刻判断出这位蒙古大叔心中极度反感这些了。极度反感那鬼哭狼嚎的叫声和这种自然死亡的处决。
由此,齐缘突然想到了一个另辟蹊径的主意。他感觉如果自己能帮巴图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解决狼患的方法,那么就应该能够重新和他建立信任。
到时候他再提入鱼井找鳜泉子的事情,恐怕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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