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迪莱德身后的窗户外,照射进来斑驳的月光,经那彩色的纹路复杂的玻璃一折射,发散成更多的流光溢彩,映照在这位银发贵族的背后。
他懒懒的语气,随着五彩的月光一起流动在这间静谧的屋子里,如实回答着沈酒的问题:“分好几个乳娘轮流给她喂乳。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女人,没有任何疾病,生活作息健康,喂乳的过程全程受到监视,伊莉雅没有受到一点委屈。当然也没饿到孩子肚子。”
“你亲自挑选?”
沈酒捕捉到了这几个字眼,表情捉摸不透。
她意味深长的语气令爱迪莱德有几分恼火,她在怀疑自己什么,于是着急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说的亲自挑选是审阅书面和数据资料,并不是……”
“我没有误会。”沈酒打断了他。
他羞恼又窘迫的解释把她逗乐了,沈酒努力端起表情,不让自己发出嘲笑声,“你以为我误会什么了?误会你亲自检查乳娘的乳房,还是分析他们分泌的乳汁是否营养健康,符合伊莉雅的口味?”
可恶。爱迪莱德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见识到了她邪恶的一面,王爵心情就像是吃到了发酸的食物一样,脸色不能用黑色来形容,他板起脸出言逐客:“你可以走了。”
沈酒当然要走了。
可是走出门外时,她的胸口就像是被人“砰”“砰”用力地砸了两下,痛得她当场弯下腰去,针扎一样的痛感袭来。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你怎么了?”爱迪莱德快步来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胳膊,刚才还在赶人,眼下就在为她担忧。
沈酒咬咬牙,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没事。”
爱迪莱德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将她扶进屋子里,“你都在冒汗了,还说没事?是不是暗太物质又在体内折磨你了?”
“好像是……”
沈酒被迫在沙发上坐下,爱迪莱德转身去给她倒水。
她以为自己最近控制得不错了,一有空余时间就会做冥想,尽可能地让自己消去多余的思考,在“空无”的精神层面上与暗太物质做抗衡。因为当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或者出现意识失误时,就会被它们占据上风,她不能重蹈上一次在埃尔伍德身上发生的“灾难”。
可是现在,她没有做多余的思考产生别的意识,怎么它们又不听话了呢。
难道是潜意识被暗太物质捕捉到了?
爱迪莱德拿着一杯水到她面前,看着她喝了一口,又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和脸颊,没有上一次体温失控的现象,他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现在怎么样了?”
“我该走了。”
沈酒把水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起身要离开。
“你确定你可以操控飞行器吗?刚才还差点连站立都不行的样子。”爱迪莱德看着她沉闷的表情,稍稍起了疑心,“我可不想听到飞行器坠毁的消息。”
“你多虑了!”沈酒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刺猬,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请、便。”
爱迪莱德为她突如其来的怒气也搞得很是窝火,心高气傲的王爵大人被一次次地被摆脸色,还被对方明显的厌恶,他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再继续自讨没趣下去,比沈酒更先一步,离开书房。
沈酒因身体某处尴尬的疼痛而涨红了脸色,没空理会爱迪莱德是否在真生气,在走廊上与他相反的方向脚步匆匆。
两人背对而驰,越走越远。
还没走出走廊,沈酒在衣服里摸到了一片湿濡。
“啊!”她崩溃低叫出声。
她脸上是惊骇过度的表情,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摸到了什么,掌心里是几滴乳白色的温暖的液体!
该死的!
让她恐慌的既是身体无法解释的变化,也是对暗太物质的恐惧!
它们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这是……”爱迪莱德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他托住了沈酒摇摇欲坠的身体,朝她手上看去。
紧绷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双蓝色的眼睛暗到无以复加,紧接着,他抬起她的右手,朝她掌心里的可疑乳液伸出了舌尖。
“不准尝!”
沈酒气得七窍生烟。
该死的暗太物质!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