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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德烈转头对她轻松地笑了一下,随后扯了扯有些过于紧的领带,“我还是更喜欢反恐局的风格。总统府里的事接下来就交给罗伯特了。”
他言语里表达了这些日子在政府里打交道的小小牢骚。
沈酒从副驾驶座上凑过身子,伸手去帮助他调整脖子上的领带,“我很快要进反恐局了。”
“真的吗?”安德烈喜出望外。
“而且还是你的上司。”沈酒抬起眼睛,对上他惊喜的目光,她嘴角微微翘起,攥住安德烈的领带,将他拉过来。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鼻尖。
沈酒松开领带,弹了弹他胸口并不存在的尘埃,用很正式的口吻对他说道:“安德烈·裘文探员,你将为我所用。”
安德烈被她这股狡黠的气质深深吸引,“是,我的长官。”
两人身上有着同一种洗发水的香味,但是安德烈还是捕捉到了那种香气经过了她的体温催化过后,散发出来的更加陶醉的气味。
霍斯特财团掌控的HB实验中心,就在前方。
该实验中心是不容许外来人员进入的,管控严密。
安德烈跟霍斯特家族的小公子伊桑·霍斯特很久以前就是好友,裘文家族和霍斯特家族也有较深的渊源,他很顺利地进入了HB实验中心。
其中最核心的实验室之一,由霍林·霍斯特交给了约翰森博士继续从事研究工作。这里就成为了约翰森博士每天来打卡上班的地方。他的生活和工作已经恢复正常,这都要仰仗于霍林·霍斯特对科学事业的无私奉献。
听闻约翰森博士的近况后,安德烈表示了欣慰。
他知道约翰森博士对沈酒意味着什么,因此,他希望沈酒身边的人都能够安然无恙,她需要来自朋友和家人的支持和守护。作为爱人的自己,安德烈也希望能够给予她更多的心安。
他们两人上午来到约翰森博士的实验室里,是因为约翰森博士告知沈酒,克隆人的状况又变糟糕了。
约翰森博士语气遗憾道:“她体内的暗太物质无法清除,而她的身体也在每况愈下,承受不了暗太物质的寄生,生命体征变得越来越弱了。最终能不能像你一样战胜暗太物质,扛过去,很难说。”
沈酒问:“她会死得很痛苦吗?”
约翰森博士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承受暗太物质的摧残,你见过那些失败的实验体,就知道其作用有多残忍了。沈酒,她是你的克隆人,你有权决定她的生死。”
透过观察室的透明玻璃墙,只见躺在治疗胶囊舱里的克隆人希然全身上下的伤疤并没有褪去,这些疤痕是在李·莫瑞思的实验室里留下来的。最深的那一道疤痕,在她小腹下面,则是剖腹产留下来的。
沈酒无法忽视那道位置熟悉的疤痕。
因为,几乎就在同一个位置,也有一道疤痕曾经陪伴了她七年之久,每每看见、触摸到那道丑陋的疤痕,就会提醒她自己曾有过孩子。
那是属于母亲的勋章,承载了无数痛苦与鲜血的印记。
那是一种从身体到生理,再到精神和灵魂上的剥削。
伊莉雅,是她血肉和灵魂的化身。
沈酒不知道艾利克斯——小王子,对希然来说意味着什么。过去她想杀死这个克隆人,但现在,她知道自己不能单纯地剥夺克隆人的生命,剥夺克隆人作为母亲的权利。
再说了,艾利克斯的基因也来自于她沈酒。
从生物基因层面上,艾利克斯也是她的孩子,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沈酒对这个小王子的心情很复杂,至今不知道该怎么恰当面对。
埃尔伍德就更别说了,他在失忆后对自己与克隆人的子嗣不闻不问,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王族不会承认这个血统不纯正的子嗣,艾利克斯终将会沦为王族里没有地位的多余的弃子。
沈酒离开了观察室,走到了走廊上,转身对约翰森博士说道:“再等等吧。如果她熬不过去了,我会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
约翰森博士安慰她,也在说服自己的内心:“也行吧。也许还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两人的对话并不明朗,反而预示着结局的悲观了。
这时,安德烈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要不要试一试?”
沈酒和约翰森博士同时看向讲话的安德烈,示意他把话说下去。
“在人类医学中有过一些奇迹的先例,垂死之人在听到亲人的呼唤后,会从死亡的边缘恢复意识。克隆人的生存意识十分微弱,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唤醒她,触动她精神领域的生存意志,就只有她的亲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