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盛儒悠悠转醒。
听到身旁属于十一的呼唤声,他双眼只是迷茫了几息便恢复了清醒,眼神逐渐深邃清明。
他从床上撑坐起身,被子从肩上滑落到腰腹处,露出斑斑点点的颜色。
姬盛儒察觉低头,看着身上这些昨夜新添的疤痕。先是未反应过来,随后脑中隐隐约约闪过昨夜他主动凑到江莞玖面前去的一些片段,整个人忽然就被定住了。
那些片段越来越清晰,姬盛儒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昨夜竟放浪形骸至此!
姬盛儒下意识认为是他昨夜喝多了酒才造就了昨夜的故事,完全没去想他为什么喝了酒还有力气去钳制住江莞玖配合他。
喝了酒的人,是没力气去干那事的。
况且姬盛儒的酒品很好,更不会撒酒疯,乖得很。
下意识就忽略了江莞玖那一身的蛮力。
若江莞玖不同意,就算姬盛儒是她所爱,那他也绝计近不了她的身。
放在被子上的手抓紧锦被边缘,沙哑着声音开口。
“你昨夜在何处?怎么没带我回去。”看着双膝跪在床边低着头的十一,姬盛儒的声音冷得令人发颤。
这是要问罪十一了。
十一在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姬盛儒时,便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
因此在叫醒姬盛儒后,他便一直板板正正的跪在床边,低着头等着主子的问罪。
“属下昨夜见主子醉酒了,原想带主子回院子的,可是……”
说着,十一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惊,他的世界观在昨夜受到了一点点冲击。
“昨夜属下刚踏进镜月阁不久,原本还有些小雪的天竟然直接就暗了下来,再然后……属下了被雷劈了……”
姬盛儒豁然转头看着床边跪着的十一,眼底是同样的不可置信和怀疑。
若不是他知晓十一是忠心于他,从不与他开玩笑的,他只怕会以为此时的十一是在与他说笑。
下雪的天突然天黑打雷,人还被雷给劈了……
闹呢!
“你被雷劈了?”姬盛儒身上未着寸缕,将锦被拉了拉,上下打量着十一。
他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要说比较特别的,便是此时十一扎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那些平日里藏得温顺的碎发在此时都跑了出来,跟头上顶着只刺猬一样。
有些滑稽,又令姬盛儒有些肯定。
十一仍不敢抬头,语气里带着肯定。
“是,属下猝不及防被劈个正着,原以为属下今日再也见不到主子了,可是醒来时属下发现并无外伤,内息也一切正常。挂念主子,便先行进来寻主子。”
“衣服。”
见主子伸手至他面前,十一恭敬将江莞玖先前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取下递给姬盛儒。
“那绾绾呢?她在何处?”待穿戴好后,姬盛儒迫切的想要寻江莞玖。
十一摇头。
“属下不知,属下从院子里醒来便先进来寻主子,未见到九小姐。院中好似只剩主子你我。”
连个丫鬟都没看到。
姬盛儒闻言蹙眉。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屏风下方一张已经被展开的小纸条上。
他的面色顿时一变,心中暗道。
遭了。
快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小纸条,看到边缘有被用力过度而微微撕裂的痕迹。
姬盛儒心中暗叹一声。
还是被这小姑娘知道了。
依这小姑娘的性子,她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又环顾了一遍屋中,走了几步,视线又落在了屏风左侧的书案之上。
快走几步上前,看到了被两个小瓷瓶压着的一张信纸。
待看过了信,姬盛儒头疼的揉着有些宿醉发胀的额角。
原以为昨夜江莞玖是寻他商量事情,他又刚刚收到传信。
事关重大,他便将信带在了身上。
却没想到昨夜竟是江莞玖做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