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之礼将这可能是自己未来妹夫的江承徽带到太医们所在的帐篷里处理伤口。
江二夫人朱婷跟在二人身后一起进了帐篷。
沈之礼向太医讲述一番,便有个精通外伤的太医上前替已经坐在凳子上的江承徽查看。
待江承徽脱了沈之礼让他穿着的外袍,便露出了里头有些脏乱的红衣,同时也露出了他背后用里衣草草包扎,已经渗血的伤口。
太医将缠着伤口的东西拆下,将半背的擦伤露了出来。
朱婷就站在儿子身后,瞧见了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眉头顿时皱起,眉眼皆带着心疼之色。
太医一瞧这鲜血淋漓的伤口,里头的沙石也没有清理干净,另外瞧见了江承徽背上最大的那道被尖石划出来的伤口时,登时眉头皱起。
唤来药童去准备清洗伤口的药水,而后转身朝着朱婷与沈之礼说着。
“还请江夫人和沈统领回避,老夫要为江公子清洗伤口。”
这是要清场了。
朱婷只得点头出了帐篷外等候。
沈之礼却是留了下来,他是这么说的。
清洗伤口会让人感觉疼痛剧烈,以防江三因为太过疼痛而剧烈挣扎,他肯定是义不容辞留下来帮忙的。这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他肯定会出一份力的。
出一份摁住江承徽的力。
江承徽:……沈之礼好似对他有敌意?莫不是当时瞧见了他牵着沈舒窈一同出现在他面前时就看他不顺眼了?
太医转念一想也是,省的到时候自己和药童还得先将人给摁住再抽出手治疗,有人先替他摁住江承徽以防他乱动也不错。
待药童调配好将清洗伤口的药水端过来,太医让脱了全部上衣的江承徽趴到整理出来的木板床上。
而后沈之礼只说了句得罪,而后一把摁住江承徽双肩,力道出奇的重,江承徽都听到了自己肩膀骨骼被压迫到所发出的咯咯声。
江承徽顿时眉头皱起,偏偏沈之礼还说了句。
“在下是习武之人,下手略重了些,江三公子别见怪,还请忍耐一些,不然在下怕一不小心将公子的肩膀给拧脱臼了。”
江承徽正要讽刺几句沈之礼下手不知轻重的话,太医却是开始拿沾了药水的纱布清洗伤口了。
登时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了整个后背,江承徽也没了早斗嘴的心思,原本朱丹似的唇霎时便没了血色,额头都被疼出了汗。
登时手握成拳,身体因为疼痛而紧绷起来。
而后太医又拿了夹子将嵌在他肉里的碎石子一一挑出。
瞧见江承徽这副样子,沈之礼有些不忍了。
怎么说这伤都是因为救他妹妹弄的,心中的不痛快暂且放在一边,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待太医终于将伤口清洗干净时,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而后便是上药包扎。
因着太医嘱咐暂且不能有大动作,又因着江承徽先前忍受清洗伤口带来的疼痛,他此时已经有些脱力了。
最后人是拿担架抬上马车,将人带回行宫休养的。
…………
因着猎场上发生了疯马事件,首当其冲的便是掌管皇家马匹的太仆寺卿被问责。
而后又遣士兵去湍急的大河下游试着去寻找打捞那掉入河中的两匹马。
士兵们只打捞上来一匹,另一匹马被找到时只剩了一半的身躯,明显已然被一些食肉动物光顾过了。
应当是被河水冲上了下游的某岸,而后被来到水边喝水的食肉动物给分食了。
可惜的是,被光顾过的这匹马是沈舒窈骑过的那匹疯马。
士兵们赶到时马儿的内脏已然被掏空,彼时还有几头狼正在马儿身上撕咬吃肉。
等它们饱餐一顿离去后,这马儿只剩下一半的身躯了。
没有了可查找是否有人蓄意谋害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