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七陶回到食肆后,安巧也只是问了问,七陶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我早就想与小娘子商量了,前些日子还有不少人想着问我能不能自己绣香包拿来。我自然说是可以的,不过这样的话,我们跟绣楼定的那些香囊就不太能用完了。”
七陶对此已经烦恼了一阵了,原先想的是反正绣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坏,不如就先放着,慢慢用。
“既如此,下个季度我们就不再定香囊了。不过我们画的那些小花样还是可以做成方巾或小帕子的。也不好一次性就完全不定了。”
安巧想了想,觉着还是得定一些,也不好突然间就跟翻脸似的。
七陶点点头,“那些方巾还是挺好卖的,大约是小娘子画的图太有意思了。”
安巧从衣袖里掏出今日赵横之给她的几块帕子和方巾,“这么看来,那小娘子的绣活确实很好。”
“赵横之那未婚小娘子也着实有趣的很,看上去像是被强迫着学的绣品,可又有些天赋异禀。之前,赵横之不说过吗,他小时候日日夜夜都被这小娘子教育。”
七陶笑着打趣道,食肆里的众人都没有把赵横之当成青州赵家的公子,大约就是因着他在这食肆的一年里,全然没把自己当成赵家的公子。
“七陶,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赵横之阴恻恻的站在后头,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都听到了。
“哪有的事,我这不是夸你那小娘子天赋异禀嘛,这绣品,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大约是做不到的吧。”七陶在外头历练了几个月,眼力倒是越来越好了。
赵横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眼里是说不清的阴霾。
“她和我一样倒霉,生在这样的家里,只能听从长辈的训导,做不喜欢做的事,她其实也不爱这些绣品的,不过,大约就是你们说的天赋异禀吧。其实早上跑马,晚上回来绣一绣,也能完成的很好。我原先也是不知道她的绣品这么厉害的,前些天,才知道。”
安巧点点头又摇摇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穷人想变富,富人又羡慕自由。
“那小娘子,七陶已经同意她来教绣品了。不过,老规矩,她和你一样拿工钱,要听七陶的,可不能随时耍小性子。”
安巧和那位小娘子不过见过几面,确实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到时候在浣彩楼里头不听指挥……还是先说清楚为妙。
“这个,她知道的。”赵横之自顾自的到后厨舀了一碗洋芋焖饭,坐在一边就开始吃了起来。
安巧和七陶就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有了绣娘,其他的是不是该早些安排上?”安巧问七陶,其实安巧是挺想一次性解决的,可是现在的浣彩楼都由七陶说了算,还是要看看合不合适。
“我倒是挺想一次性安排上的,现在一楼和二楼都有位置。索性一起安排了,就是这老师可能不太好找。”七陶想了想,似乎这些有手艺的会做陶艺的人,几乎都在官窑里干活。
就算进不到官窑里去,自家有手艺就自己做一个窑子,也一样是吃饱喝足不用愁。
再说了,很多私窑,或许有一天都能成为官窑,这样下来,就没多少人愿意传授这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