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备为中山王报仇是假,眼红卢奴城内的钱财是真。
就这样,三兄弟雄赳赳领着五百县兵,向北面的卢奴城进发。
卢奴城在安喜北面,两县相邻;半天时间,刘备就出现在卢奴城南门外。
卢奴城城门紧闭,城上叛军见城外突然出现一支兵卒,又看对方没有打旗帜,也不知是敌是友?
正疑惑间,城外三骑之中一人策马奔出,对城头大喝道:“呔!燕人张翼德在此,叛贼还不下城受死!”
这一声犹如惊雷,震得城上叛军耳膜嗡嗡作响。
城上叛将正要喝骂,卢奴城西北面却突然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叛将也懒得和城外这“阉人”骂战,赶紧沿着城道向西面跑去。
少时,叛军将领目瞪口呆地望着西北方的原野;只见尘土飞扬的原野上,马蹄狠狠叩击大地,一支骑兵正急速奔来,耳边是越发清晰的轰鸣声,渐渐地…脚下的城墙都好似在颤抖。
骑兵!奔涌飞驰的大队骑兵!
轰隆隆~
卢奴城南门外,刘备三兄弟也听到了轰鸣的马蹄声,也感受到脚下大地发生轻微的颤抖;刘备虽不像城上叛将可以站在城头清晰的看到,但刘备凭借颤抖的大地,依旧可以判断这是大队骑兵才有的声势。
张纯的骑兵?
这是刘备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念头,因为他最近听闻张纯在北方买了很多战马。
想到这里,刘备瞬间冷汗直流,拔马就跑:“二弟、三弟,快快…快撤!”
心惊肉跳的刘备,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很清楚,在这样平坦的原野上,他这点人根本挡不住大队骑兵一个冲锋,那么想活命就赶紧跑。
然而,三兄弟拔马刚跑没多远,大队骑兵已经出现,但并未向他们追去,而是带着漫天尘土向南呼啸而去………
张飞驻马远眺,道:“兄长,骑兵向南边去了!”
已经甩开后方五百县兵一大截的刘备,装作没听见,一口气又跑了几里才停下来。
关、张不解其意,二人好一会儿才追上刘备。只见刘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叛贼势大,呼之奈何!呜呜!”
此刻,五百县兵挺心寒的,大队骑兵出现,你兄弟三人拔马就逃,而咱们两条腿,就是跑断了也跑不过四条腿啊!
他们好不容易追上县尉,却发现县尉坐在草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一众县兵就纳闷了,骑兵没有追来应该高兴啊!怎么还哭上了?
“兄长,咋又哭上了?”
张飞来到刘备身旁,他最受不了兄长这爱哭的毛病,真的让他很抓狂。
刘备也不理张飞,反正就一个劲儿抹泪,慢慢的五百县兵也围了过来。
这时,刘备指着身侧坐骑,怒声道:“三弟,宰了这受惊的畜生!”
五百县兵闻言,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县尉要抛下我们,而是他的马受惊了?难怪刚才跑得比关、张两位军侯还要快,都是这该死畜生,害得我们错怪县尉了。
又想到平日里县尉待我等如至亲,县尉又怎会抛弃我们呢?
这一下,一众县兵反而心生愧疚,认为他们以小人之心错怪了刘备。
张飞虽然很莽,但一点不傻,马上就明白兄长这是要消除这些人心中的芥蒂,毕竟刚才他兄弟三人拔马就跑,等同抛弃了这些人。
随即,张飞双臂陡然发力,手中蛇矛倏然间刺向马颈,鲜血如泉般奔涌,马儿嘶声悲鸣……….在张飞拔矛后,轰然倒下,抽搐几下就没了声息。
张飞嘴里骂骂咧咧道:“没卵的畜生,该死!”
心里却痛惜道:可怜了一匹好马!
……………………
毋极城。
毋极城上,汉旗迎风招展,甄氏私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副枕戈待旦的紧张氛围。
接连猛攻十日的张纯叛军,今天没有来攻,反而让甄逸感到不安;他曾在张纯手下为官,与张纯共事多年,对张纯的性格还是颇为了解的。
张纯出身幽州渔阳望族张氏,为人好大喜功,自视甚高,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甄逸深知,以张纯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那么现在张纯按兵不动,就太过反常了!
甄逸不禁冥思苦想,但也想不通张纯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莫非张纯在等援兵?
甄逸自嘲的笑了笑,我需要援兵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