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剑宗之人自己也不好受,吐出了一大口血,脸色苍白,脚下微微趔趄了几步。
沈江涛在这一声音浪之中视野骤暗,被强烈的眩晕之感所包围,连脑海中都出现了刹那的空白,耳边嗡鸣不止,耳中的鲜血已经淌到了脸颊,趁此之际,剑宗之人忍下不适,提了一口气再度欺近。
沈江涛的身边渐渐涌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仿佛是气血之力,却又不止是气血之力,说它是灵力,可也还不到灵力的地步,这种介于气血之力和灵力之间的力量缓缓沉浮间,天地之力微微躁动,肉眼可见的,一种冰蓝的色彩爬上了沈江涛的瞳间。
冰蓝的眼眸,给他平静从容的神情更添三分冷意,还不待剑宗之人看清,前者已经阖上了双眸,一切说来话长,而此刻,剑宗之人才踏入沈江涛周身一丈之内。
吞吐着仅剩灵力的长剑雷霆般刺出,有种燃烧了所有的夺目的绚烂,然而慢了一拍,沈江涛才作出了回应。
右脚简单地后移了半步,寻常的缓缓抬手,长剑却恰巧划破了他的袖摆,擦着他的衣襟失之毫厘地错过,剑宗之人一惊,那只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再度覆上了他的半张脸,就如先前一样,他付出了努力,结局不曾改变。
强烈的熟悉感与恐惧感让剑宗之人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同他的力量一齐被沈江涛击溃的似乎还有他的剑心,自始至终,这个东林的青年就简单从容,没有展现出过不可匹敌的力量,可他却败在了他的手下。
“住手!”威严的声音中暗含灵力,直冲沈江涛的脑海。
即便没有剑宗长老的这声大喝,沈江涛也不会下了死手,而这一喝,像是意味着交流战的落幕,也是剑宗三分东林时代的落幕。
沈江涛手中的力量微敛,在无人注意到的半阖半敞的眸中,冰蓝之色也迅速退去。
“我还没输,我不能输!”
突如其来的巨响淹没了仍处于震惊东林完胜之中的观战之人,灵剑狠狠地砍在沈江涛的腰侧,鲜血喷涌而出,而随后更是在伤处大肆破坏的灵力更是染红了那半身白袍,沈江涛张口漏出一丝痛哼,手中顿时用力,淡蓝色的灵力穿透了剑宗之人的头颅,从脑后喷薄而出。
“竖子尔敢!”
在剑宗长老惊怒的喊声之中,沈江涛松开了手,那名剑宗门人的身体缓缓地软倒在了他的脚边,半身猩红的宗袍于风中微扬,青年渐渐睁开了无情冷漠的眼,没有给地上的尸体一分多余的目光,面无表情,纵然他耳间淌落的鲜血触目惊心,可他依旧优雅从容。
这是交流战之中的,第一个死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