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温柔,“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乔姨娘嘴角翕翕,终似下定决心一般,对着孙滢跪了下去,“我对不起夫人,我有罪。”
孙滢看了眼沈重安说道:“姨娘如何对不起我娘的,你说出来,我和表哥给你评评。”
乔姨娘似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转眼又痛苦地摇头道:“不,不能说,这个真的不能说,说出来会害死夫人的。”
乔姨娘俯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孙滢在她对面蹲下来,坚定地说道:“姨娘别怕,我现在箭术皇上都夸过,无论是谁我都不允许他伤害我娘,我的箭术有一半是表哥教的,表哥也不会放置不理。肯定会施以援手。”
沈重安忙附和道:“对,我也会帮忙,沈家也会帮忙,不让姑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天是十月初一,夫人快临盆了,稳婆去了茅房,夫人痛得到处打滚,找不到人帮忙,赵宝珠就让我去请个催产的大夫过来。我慌慌张张的跑去了医馆,好容易找到人带了回去,赵宝珠却说夫人已经生了,不用大夫了。然后将我拉进了产房……”
她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脸色越来越惨白,身体也抖的如筛子一般。
“可是胎儿有什么不妥?”孙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停了一盏茶那么久的功夫,就在两人以为乔姨娘再也不会说的时候,她突然看了四周,又让沈重安将门栓好,才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生了一个……黑色带白花的小猪儿……赵宝珠摔死了小猪儿,拉着我去老爷老太太那里做了证。奴婢就应该当时撞死,以全夫人的名节,可是奴婢舍不得五娘,她还没断奶,离不得娘亲,如果奴婢死了,五娘子肯定也活不下去。”
这些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乔姨娘喘不过气来。
如今终于吐了出来,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孙滢望了眼沈重安,“你信吗?表哥?”
沈重安一脸严肃:“古往今来,无任何文献记载妇人生产时生出猪仔。你被赵宝珠那个毒妇骗了。”
乔姨娘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拿着帕子胡乱抹了一把脸,道:“奴婢过去看了,猪仔身上的血都还没有擦,是鲜红的。”
孙滢又问道:“那我娘呢?是醒着还是睡过去了?”
“赵宝珠说夫人看到小少爷是怪胎,一下子昏死过去了。”
“老太太呢?”
“老太太生病了,在床上躺着。“
“其他人呢?其他跟着丫鬟叫呢?”
“还有董姨娘,那个时候,她也怀着,大夫说需要安胎。”
孙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姨娘,所有聪明的人都有事,就选了你这个老实诚恳的人做伪证!”
“我且问你,你可当真见到那猪仔从母亲肚子里生出来?”
乔姨娘摇了摇头。
沈重安也道:“所有能沾上边的人都被支走了,就专门选了你。为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