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乖女儿你不能走……娘亲再也不逗你了,你别生气嘛,你要是走了,风雨交加的,你不好受,娘也不好受呀……”
东方颖只是一时气话,当然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只是佯装不忿地说道:
“行,我留下来也可以,但您不能再那样说女儿的身体了……”
“还有,也不准再逼我改回姓华,我就算保留东方这个姓,那也还是您的女儿,华家的骨肉,这是永远不会变的……您答应我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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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灵芝刚才口没遮拦地调笑女儿,既是对女儿藏不住的喜爱之情,也是有点自我得意的因素在内,因为女儿拥有这样的好身材,大半都是她的成就。
在怀孕期间自己苦心调养,精心配制了安胎和养胎的药物与饮食配方,这也是功不可没的,再加上父母的身体也都十分健壮,才有了眼前这位高大健美的大姑娘。
只不过得意忘形之下,却不想刺伤了女儿的自尊之心,让她有些脸上挂不住,华灵芝微感后悔,当即想也没多想,就满口答应:
“好好好,娘亲答应你……宝贝女儿,只要你不走,今晚上陪阿娘说说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东方颖这才绽放紧绷的俏脸,嫣然一笑:
“娘亲答应我就行,别说今晚上陪您说话,就是以后天天陪您,女儿也是义不容辞的。”
华灵芝连声说好,母女两个言归于好,亲亲热热地搭手帮忙,华灵芝用圆木盆打了一大盆开水,东方颖抬到角落处,华灵芝将两只杀死的兔子提着后腿浸泡到热水盆中。
等兔子全身都泡够了热水之后,华灵芝将之提了出来,放在竹编的簸箕里头,开始给兔子拔毛,东方颖也蹲下去帮忙。
华灵芝手法轻柔又快速,东方颖虽然不熟练,但这又岂能难得住她,很快也就上手,行云流水般很快一只兔子就光洁溜溜了。
母女俩几乎同时拔完了兔毛,华灵芝又用清水洗干净了脱了毛的兔子,偶尔有没拔干净的部位,又用热水烫了烫,保证没有一根兔毛的存在。
之后华灵芝又将洗剥干净的兔子去除内脏,剁去爪子和兔头,割下四根大兔腿,然后将兔肉切成小块,放入大锅中焯水。
总之一番忙碌,在烧制兔肉的同时,又去淘米放在后面小锅里煮饭。
又教东方颖将八根兔腿切了花刀,放在缸子里,加入蒜蓉、盐巴、蜂蜜、胡椒、酱油等等,搅拌一番,盖上盖子腌制半天,晚上再取出来熏烤。
没多久一大盘香味扑鼻的红烧兔肉出锅了,之后华灵芝又叫仪谨和仪修把摘好洗干净的青菜拿过来,分别炒了一盘空心菜和豆角,还有一份毛豆炒蛋。
等到三四个菜做好,后锅里的米饭也焖熟了,母女俩和两个小尼姑就在厨房里坐在一起用午餐,东方颖拿出怀表一看,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刚好这时候外面也是云收雨住,天空中重新又露出了一点阳光,四下里空气清新,明亮光彩。
华灵芝和两个小尼姑将门窗又打开了,屋子里一时间亮堂堂的,不用再点蜡烛。
两个小尼姑仪谨和仪修面对色香味俱全的红烧兔肉,那是连看也不敢看,缩在一边,只是夹着青菜下饭。
华灵芝咯咯娇笑,她也是见惯了两个小尼姑的矜持,彼此相伴了好几年,倒也是知根知底,没有管她们俩,只是不住给宝贝女儿夹着兔肉和炒蛋。
东方颖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亲生母亲同桌吃饭,自然是百感交集,也不住给华灵芝夹菜,一对母女花相敬如宾,其乐融融,顿时令这座简陋孤单的茅屋春光无限,美不胜收。
饭后华灵芝撑着油纸伞,陪女儿出屋子透气吹风,在院子周围散步,有了雨伞的遮挡,也不怕头顶上那一批好色的武林人物偷窥。
这栖霞山果然好风光,雨后青山带俏,碧草含娇,长林飞鸟,野花飘摇,此情此景,让东方颖不禁轻轻吟起师父教给的那首诗:
“林香雨气新,山寺绿无尘,遂结云外侣,共游天上春。”
华灵芝跟女儿并肩站在小院前头,看着远处的枫林,轻声问道:
“颖儿,你也知道这首诗呀?是你师父教的吗?”
东方颖扶着母亲的胳膊,微笑道:
“是呀,我在六岁的时候,师父就教我学这首诗了。”
“当时我还不懂得这是写的哪里的景色,更不懂得后面几句的禅味佛理,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次到栖霞山,我原先也不知道最终要见的是娘亲,师父却让我跟一位老和尚对后面那两句,我只以为是身入佛门的缘故……”
华灵芝微微一惊,赶紧把女儿的帽子除了下来,揪了揪她的头发,这才放心地说道:
“还好,你这不是假头发……你师父应该没有要求你剃度吧?你可不能答应她,不然娘这辈子就没盼头了!”
东方颖忙安慰她:
“娘你放心,师父不允许我出家的,以前我也问过她老人家,为什么师父和师姐们都是尼姑,我却是个俗人呢?我也想跟师姐们一样可以吗?”
“师父却说我尘缘未了,命在红尘,须当在红尘之中应劫消灾,佛门非我心安之地……”
“娘亲,您说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前世罪业深重,连佛祖也不许我踏入空门吗?非要在红尘江湖中挣扎打滚,那才是女儿的宿命?”
华灵芝一阵心疼,连忙柔声说:
“不不不,你师父绝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意思我懂,就是因为你太出众了,本非清静佛门可以容身的,无异是暴殄天物了。”
“师太她希望你大展宏图,闯下一番事业,留下一世英名,才不辜负你满身的本领,出色的人才,这才是你的使命!”
“因为你不一样,你比所有人都优秀,你应该感到自豪和骄傲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