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起来了。”大堂哥侯欢欢揉了揉眼睛,推了一下旁边的弟弟。
“哎!天亮了?”二欢坐起身迷瞪着眼看着侯小歌。
“赶紧起来,今早刚做的肉包子,还有鸡蛋,还热乎着。”侯小歌拎着篮子朝两人示意道。
听到有吃的,还有肉和鸡蛋,两兄弟立马睡意全无。
“昨晚睡半夜还有点冷,今晚得把被子抱出来了。”大堂哥吃着侯小歌带来的鸡蛋和包子,一边说道。
“真香!”二欢一手拿着一个包子美滋滋的吃着。
“嗯!现在才阴历四月,晚上还是有点渗人,咱们这在山底下,这几天看麦场还得注意一下保温。”侯小歌看着周围还没散的雾气,点了点头关心道。
没过一会儿,大伯几家也来了,大堂嫂还提着早餐。
“我这饭才提来,你俩咋吃开了。三婶,是你给带的饭。”大堂嫂笑着朝一旁拆麦捆的王麦苗说道。
“两娃看了一晚上麦,辛苦了,早上蒸了一锅包子,让黑娃给他两个哥带一些过来。”王麦苗笑着解释道。
“嗐!都是自家人么,看自家麦子辛苦啥!”大堂嫂客套。
两兄弟爷吃的正渴,见大堂嫂提的米汤,馒头和菜,又吃了一顿。
………
碾麦子可是个辛苦活,没有大牲口和机械的时代,都是人拉着几百斤的石碾来回碾麦子的。
如今有牲口的会用牛马这些大牲口拉着石碾碾麦子,到了七八十年代,就演变成拖拉机拖着石碾麦子。
到九十年代科技先进了,就是打麦机,拖拉机,三蹦子各式各样机械进行辅助脱粒,到了新世纪科技更先进了,就成了收割机直接颗粒归仓。
南家村有炎黄盟赞助费二十多头牛,碾麦子牲口还是很足的。
至于侯家,四家都拥有自己的骡子车,更不愁碾麦子牲口了。
二达腿脚不好,前几天没拉麦子,大伯家劳力多,今天碾场让二欢过去帮忙,把骡子牵了出来。
至于侯小歌家,本来是侯小歌赶骡子的,不过王麦苗在家也赶车赶惯了,侯小歌让母亲赶车,他来干重的翻倒活。
此时村外各家各户的两分菜地麦场被碾平的和后世的柏油路一样光,麦场也很坚硬。
光麦场这可都是耗费大量人力畜力的,为了让麦场变得更坚硬和平整,村们还撒了草木灰做粘合剂。
把麦捆拆开绕着麦场摊了一个圆圈后,人们给骡子戴上眼罩,屁股后面挂上斗,然后开始碾麦子。
随着骡子走动,两三百斤的大石碾开始碾压麦穗,在麦场晒了几天的麦子也随之脱粒麦穗。
这年月铁金贵,没有后世的大铁叉,都是木叉或者竹叉。侯小歌家女人多,所以都用的是比较轻的竹叉。
石碾在前面碾,侯小歌几姐弟在后面用竹叉把没碾到的往上翻,小弟则在一旁用手捡着往上扔,就连隔壁麦场五岁的表妹也一样,总之没有人是闲着的。
等石碾滚过三遍后,让骡子歇一歇喝点盐水,侯小歌一家开始把碾过的麦穗翻过来,麦穗铺的太厚了,底下的还没碾完。
等翻完后,又牵来骡子碾三遍,如此辛苦了两三个小时的骡子暂时算是可以休息了。
不过骡子休息了,“牛马”却不能休息,还得把年过的麦草挑出来。
挑完麦草,麦草底下沉淀的就是粗麦。
等着风过来之后,还得用木掀把麦子里的麦糠和碎麦草借助风力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