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没几天,江文岚就迎来了期末考试。
在每天赶场似的考试中,江文岚感觉自己在燃烧生命一样去赶考,甚至一场考两科。
考完后她就病倒了,去学校的医院拿了点儿药,打了一针退烧针。第二天烧退了,但是人还是有点虚弱。迫不得已,江文岚在宿舍休息了两天。
最后这一个月为了复习,她都没有碰中医的书,反正白松年也答应寒假过后再考她。
就这样,江文岚把大三大四第一学期要修的学分都拿到了手。
接下来就是寒假,如果利用的好,她完全可以在5月之前把这一切都结束。
江文岚并不害怕这样一个时期,只是需要注意一些言行就可以了。
他们家的身份没有什么可挖的,根正苗红,往上数三代都是贫农,江父还是革命烈士。
虽然她和江文峰考上大学之后跳出了农门,但是当医生也是为人民服务。没有任何可以抹黑的地方,除了他们俩学中医这件事。不过拜师这事,除了白松年一家以及济远堂的郑海星,还有白松年的三个朋友,没有外人知道自己在学中医。学校的同学也都不知道,所以根本就不害怕有小人在背后捅刀子检举揭发她。
江文岚为了抓紧寒假的时间,她跟白松年说寒假的时间不想用来看中医书了,考核她也想延后再说。
白松年不解的问:“文岚,你不想学中医了是吗?”
江文岚说:“师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抓紧时间把学校的课程学完。学校的学习有限制,必须修够学分才能去实习。
学中医的话,时间比较自由,考核也比较自由。”
白松年有点生气,拍了一下桌子,对江文岚说:“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想早点儿学完学校的课程,到底是图什么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你现在学的这个德行,全都是六七十分儿及格通过。难道你只是为了那一纸文凭吗?你现在这样的水平,即使去到医院,你能给病人看好病吗?你这是不负责任,耽误病人的病情!”
江文岚听了白松年的训斥,没有回嘴,也没有再为自己找借口。
她知道白松年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跟他或者是身边的人去解释,她为什么这么拼命。
当初江文峰还有三年的时间,可是到她这里连两年都不到。如果不能够提前毕业,那么她的这张大学文凭将会迟来至少三年年。
即使大学复课,但却开始招收工农兵大学生,学校的教学水平肯定还不如现在。到时候,那些大学生可能还比不上她这个考了六七十分的人。
但是她现在无法辩驳,只能跟白松年说:“师父,上次元旦吃饭的时候,您跟我说经常有一些所谓的红小兵闯进您的药铺,高喊了一些口号。您还没有觉察出风向不对吗?”
白松年没想到自己的小徒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戳自己的肺管子,他气的双眼通红:“怎么着?现在你是怕出事儿,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也不想跟我学中医了呗?”
江文岚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