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没有给旭凤回答的机会，接着往下说去：“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叫我鲤儿，我和母亲住在一起。开始时母亲虽不喜我，我的生活也还过得去。后来，后来，不知从哪一日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还记得那一日，那是母亲第一次慈爱的抚摸着我，我很开心，我以为母亲终于看到我的存在了。我还想着明日一定要在那些看不起我的水族面前炫耀一番，炫耀我也是有母亲疼爱的小鱼，不是没人要的废物。”

“可是，糖果里面也都不全是甜，还可能是无穷无尽的苦。我运气不好，抽中了一颗苦涩的糖果。”

看着润玉断断续续的说出儿时的事情，旭凤很难受，他突然不想让润玉说下去了，他不想再一次揭开润玉的伤疤，让润玉再痛一次。

旭凤心疼的说道：“兄长，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润玉摇了摇头，说道：“不，旭凤，我不想活在过去，那样太痛苦了，经过这一次，我也能够真正的走出了，而不是依靠浮梦丹。”

旭凤惊讶的说道：“什么？浮梦丹？兄长，谁给你吃浮梦丹？”

润玉眼神复杂的看着旭凤，说道：“旭凤，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的，至于你最后怎么选择，我，我都接受，只是希望你能看在你我二人的情分上，能够把我母亲还在世的消息隐瞒下去，我就感激不尽了。”

“兄长？”

旭凤看着润玉坚定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兄长是不会安心的。罢了，就依着兄长吧，兄长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拒绝过呢？

旭凤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润玉才继续说下去。

“那天好冷啊！刺骨的冷！母亲对我说，她希望我永远能够做一条鲤鱼，说龙的命运我承受不起。那时的我怎么会知道龙是什么呢？我只知道我一条长相怪异的鲤鱼，一条被别人嫌弃的鲤鱼，一条不合群的鲤鱼。”

“就这样，母亲为了让我和鲤鱼看起来一样，就，就对我剥鳞去角。她说只要我能忍过这一次，一切都好了。母亲把我逼到角落了，我的龙鳞、鲜血洒落了一地，旭凤，我真的好痛啊！”

“我以为只要经过这一次，我伤好之后就能和普通水族一样了。可是，我是上古应龙之身，恢复力极强，没几日，龙鳞和龙角就恢复如初了。旭凤，幼时我真的十分痛恨这种极强的恢复力，因为它给我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无尽的深渊。”

旭凤想到了一种可能，没忍住内心的震惊，脱口而出道：“兄长，难道？”

润玉直直的看着旭凤，说道：“就是你想的那种可能，每一次的恢复就是我下一次噩梦的开始。最后，母亲没法了，她拔掉了我的逆鳞，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可是我却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可是幸运再一次远离了我，我活下来了，我的龙鳞也在恢复着。我又一次次的经历剥龙鳞，去龙角。到后来，我看见龙鳞长出来，我自己就动手拔掉了，因为这样我还能少流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