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侦探先生的助手吗,原来如此。”
诸伏高明低头看向站在前头的小学生,又看了看落后一步,站的远了一些的唐泽,最后还是选择了低头继续与江户川柯南对话。
“两位来接触我,是想要问什么呢”
他倒是没有直接出言质疑为什么是由两个孩子来与他交流。
毛利小五郎声名在外,参与进案件当中肯定是不想出现什么错漏损害已经打响的威名的,然而他在调查组中的地位尴尬,空有位置没有指挥的权力,确实是不方便直接接触一线的警员们的。
柯南看了看他放在手边的纯色便当盒,很快将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毛利叔叔说,您是很出名的警探,案件的第一个死者又出现在离你们很近的碓冰岭,您应该有一些初步的调查结论。”
来到了东京都能收到群众送来的谢礼和信件,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还没怎么接触过,但肯定是个办案足够认真负责的警察。
至于位于交界处的碓冰岭严格来说属于群马县,而他不去问群马县来的山村操这个问题……想必,不需要解释,大家也都能理解的。
“唔,刚才在餐厅还听东京这边的警察介绍说毛利先生有个年纪很小但是很机灵的助手,看样子说的就是你了。”诸伏高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柯南片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的说法,“第一个惨遭杀害死者,经过我们的确认之后,曾在一年前与人因为一些矛盾发生过械斗,被人持刀刺伤。由于伤势严重,嫌疑人已经在警方的通缉名单上了,关于逃犯的行踪,我们那边还在核实。”
得到了确切答复的柯南眼睛一亮,赶忙追问道:“能告知我们具体的情况吗或者,你可以考虑把资料拿给毛利侦探看看……”
“不涉及具体的个人信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名嫌疑人依然在逃,但他有一个联系密切的女友,就在长野县生活。我的同事正在监控她的动向,应该有很大概率能找到此人的行踪。届时调查组肯定会通知毛利侦探先生的,他大可放心。”诸伏高明如实回答着,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随着专案组建立,这名嫌疑人理所当然是要进入警方视野的,但依照诸伏高明的想法来说,此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并不高。
他还是更倾向于凶手要在人际关系上与所有死者存在一定的联系,才会做出如此充满情绪和发泄的作案手法。
这个信息保密的需要并不高,告诉调查组的相关人员当然不成问题。
“能问一问,他会与死者产生矛盾的原因是什么吗”柯南想了想,也觉得此人和案件有关的概率不大,不过还是没有完全忽视这个线索,进而继续追问。
“根据当时的记录和目击者证词来看,两个人是在多罗碧加公园内排队参加游乐项目时,由于死者要求逃犯熄烟而产生口角,逃犯心生怨恨,于是跟踪并袭击了死者。是个冲动易怒的家伙呢。”诸伏高明如此评价。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么一个会因为小矛盾闹到差点出人命的家伙,恐怕是很难做出先控制受害者,再运送到案发现场杀害的行为的,这桩矛盾更是冲动之下的激情犯罪,与这个案件的凶手形象完全不符。
“其他死者难道也去过多罗碧加公园”
“那倒没有,到目前为止没有调查出类似的信息。”
“因为排队的时候抽烟而产生了争吵吗……”柯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正准备转头和唐泽眼神交流一下,看看唐泽有没有想要补充的,一转过头却发现默默跟在身后的好友不见了踪影。
“你在找那个茶色头发的男生吗”诸伏高明指了指他身后的走道,“他上楼去了,大概是去洗手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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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着一叠卷宗的爱尔兰匆匆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倚靠在窗边的库梅尔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似乎是在俯视着下方的道路。
他夹香烟的动作非常标准且娴熟,是很方便就能将过滤嘴送到嘴边的姿势,像是个老烟枪似的,看得爱尔兰眉头本能地蹙起。
“站在警视厅的走廊里抽烟,可不符合你好好学生的形象。”再次单独面对这位性格古怪不好相处的未成年同事,爱尔兰样子都懒得装,口气很冲地诘问,“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了。”
库梅尔是从小在组织里长大的家伙,就算五毒俱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唐泽昭可不是。
他这幅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见,很容易就会引起疑问了。
唐泽扭过头,用看傻子的目光凉凉地斜了爱尔兰一眼,当着他的面,咬开了手里的纸卷。
露出了一节散发着甜香的白色小糖片。
真的戒烟了很多年的唐泽就算不考虑现在的年龄也不可能抽烟,这是一根烟糖。
感觉自己被结结实实戏耍了一通的爱尔兰:“……”
“比起担心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足立透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家伙,伱为了任务急功近利是你的事情,别糟蹋了这个我和波本好不容易弄来的身份。”唐泽嘎吱嘎吱咬着清甜的糖,将爱尔兰的暗讽全数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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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份在明面上,是他和波本为了方便行事,将一名地位不高的组织卧底要到了东京来,并为对方做好了全套身份上的粉饰和安排,这番话说的绝对属于大实话,谁都挑不出错来。
爱尔兰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脸色难看了片刻,才从牙缝挤出了一句:“好了,会议结果我也告诉你了,你该继续演你的乖学生去了。”
库梅尔利用身份的便利,跟随着毛利小五郎直接守在了会议室门口,组织美其名曰是方便策应,免得他的身份暴露出现什么意外,实质上就是不太信任爱尔兰的扮演能力,让人来兜个底以防万一的。
就算不是库梅尔,估计也会派贝尔摩德易容后混进来,这是组织的命令,不是库梅尔的个人行为。
道理爱尔兰都懂,但看着库梅尔用这张娃娃脸露出这种讥嘲的神色,他还是克制不住迁怒的心情。
贝尔摩德明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和,居然还把这份差事扔给了库梅尔,他深切怀疑自己哪里得罪到了这女人,她在故意搞自己心态。
“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反正出了什么问题被问责的也不是我。”唐泽耸了耸肩,把手里的东西抛向爱尔兰,“毛利小五郎这边的情报都在这里了,你自己加油吧。希望你能及时将东西拿回来,否则……哼,你知道后果的。”
如果爱尔兰无法如期完成任务,那份详尽记录了大半卧底名单的资料落进警方手中,那对组织意味着巨大的损失。
到时候,库梅尔这个宪兵一样的监视者,就要真的发挥督战队的作用了。
爱尔兰捏紧了拳头,捏得指节发出了微微的咯嘣声,攥住了手中的u盘,没有再说话。
完成了交接的唐泽耸了耸肩,不再与他多废话,一边倒退着走出洗手间门口的小刮胶,一边并起两根手指指了指爱尔兰,手势紧接着变幻为了手枪的动作,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警告的意味溢于言表。
爱尔兰咬了咬牙,腮侧的血管随着他用力的动作鼓胀了一下。
他知道,库梅尔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要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库梅尔就能名正言顺地干掉他,就像琴酒干掉皮斯科那样。
所以这次任务,别说得到队友的协助了,能不被这帮塑料同事背刺都算他爱尔兰积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