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近城已经做好了开口嘲讽的准备,然而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得出来两首诗的差距。
他之前所做那首诗与许奉这首比起来宛若一粒尘埃与皓月。
凤语之更是不可思议的盯着许奉,满脑子都是浆糊,在她的印象中许奉不学无术,不过是一个落魄子,不然岂会委身当赘婿。
这一首诗的出现却让她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许奉。
凤语绵的表现就有些简单,她当众喝起了彩,脸上异彩连连,凤家谁是生意人,却也诗书传家,她不懂做诗,但也读过不少佳句。
自然能判断得出两首诗的优劣。
“各位以为如何?这首是比之左近城那一首,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凤语绵恨不得把小人得志写在脸上。
气的左近城牙痒痒却偏偏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我这首竹石可否得令?”
许奉负手站在最中央,一袭白衫飘飘然,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首诗对于众人来说完全是降维打击。
毕竟在场众人大部分都是江湖武夫。
“许公子稍等。”
白裙侍女将诗誊抄一份送给自家主人过目,这次她回来的更快,前后不超过十息。
“我家主人所言,许公子所作之诗可得一枚赏令。”
天香楼赐予的令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入手沉重,有了开始许奉也有了信心,剩下两枚令牌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
“许奉在你家府上可曾做过诗?”
像左近城这么骄傲的人,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从未听闻,这首诗大概率不是他所做,很可能是从某个典籍上看到的。”
就连凤语之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还是先入为主的以为许奉是个废物。
“那我们等会去揭穿他,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自处。”
左近城满目狰狞,他决定让许奉先嚣张一会,等他飞到最高点的时候再将其踩入低谷。
一首诗诵出,许奉并未退场,而是抬头问道。
“请问是一诗一赏令吗?”
他这番问话很难不令人瞎想。
“他该不会还要继续做吧,总不能再出一首同等级别的诗词。”
“不至于那么妖孽,真要有此等文采,也不至于上门做赘婿。”
……
白衣侍女倒是没有质疑,颇有兴趣的问道。
“许公子莫非还有其他咏竹的好诗?”
“我们这里还准备了另外几个题目,徐公子可以一起看看,分别是梅兰竹菊。”
因为许奉之前的表现,原本需要慢慢揭露的题目直接被白衣侍女当场公布。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诗词中出现过梅兰竹菊的四个意象,这其中真正能名留青史,刻画深入人心的诗词却寥寥无几。
许奉刚才那首竹石绝对是咏竹诗中的佳作。
他再次沉吟,双手背负在身后缓缓踱步,众人屏气凝神不敢打扰。
原本是江湖竞技的一场盛会却成了许奉的个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