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中刚要说话，只见牛老尚抢过了话头。

老尚说道:“老哥哥知道白贤弟要说什么，你先听老哥哥说完，然后你再说你的心里话。”

“我牛老尚今年七十四岁，已经土掩半身，我一辈子以诗书为伴，以孔夫子为师，结交无数天下英才和江湖好汉，老朽虽无惊天伟地之才，也绝不是蝇营狗苟之辈。承祖上福荫，攒了些家产，这西图子的土地有一半是我们牛家的租产，西图营子的百姓三成有一是我们牛家的佃户，我牛老尚对他们怎么样，人要脸，树要皮，如果西图营子的乡亲们有一个人说我牛老尚为人不善，那是我真的没有做好，大家可以在西图营子满大街打听，或者五里三屯，我牛老尚是那种欺压良善，为富不仁，巧取豪寺，为利是图的小人，如果有一个人说我出一个不字，那就是我牛老尚还是没有做好，”

西图营子及附近村屯，哪家有困难我没帮过，哪家有难事我没出面解决过？”

“我不是买好，也不是为了哗众取宠，现有牛家的土地哪一寸、哪一尺都不是靠巧取豪夺而来，而是前清历届皇帝给祖上的赏赐，祖上泽被后人才有了牛家现在的财产。”

“我牛老尚钱财无数，除了每年佃户交的地租，奉天、锦州、热河的商号还有大宗分红，说老朽有万贵家财一点都不过分。”

“在老朽看来钱财乃身外之物，一旦日本人来到西图营子，我变成亡国奴，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我偌大年纪，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我儿子大力恶习己成，整天吃喝嫖赌，这份家产要是交给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败光，幸亏林中贤弟救赎了他把他带到了独立大队，短短时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也许有人认为。我资助五支队是哗众取宠。是为了控制这支队伍。是为了军权。这些人误解我了。我牛老尚要是贪权势利之人。那就不是找牛老尚了。当年大帅掌权的时聘我去东北行辕任中将参议，我都推辞不去，中将够大了吧？那时小六子才是中将，要说要队伍，我要是组建民团，多大的民团我建不起？没有用处，也没有必要，所有的佃户都是队伍，所有的乡亲都是我的民团，我要那个队伍、要那个权利有什么用？”

“钱财对老朽来说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捐一点给独大队，也算是我牛老尚一片心意，也算是老朽对抗日做的一贡献。”

大队长和政委想多了，投钱给给五支队，既无野心，也没有别的盘算，只想悄悄地做点事情，不想张扬，老朽认为捐款抗日总不是坏事吧！”

“现在南洋华侨捐飞机、捐汽车、捐大炮、药品，他们捐款是爱国，老朽捐款就是有别的心思吗？”

“远的不说，就说哲东草原的达罕王爷又捐战马又援助巴图鲁难也环疑王爷也有野吗？”

“我牛老尚是忠义之士。”

老尚开始说了赌气话，越说越生气，胡子气的一蹶一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