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阿庆听到卫景渊的吩咐,连忙应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将户部颁发的新令拿过来给田县丞过目。”
说罢,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快步朝着内厢房匆匆走去,脚步匆忙而急切。
没过多久,只见阿庆手中拿着一份崭新的公文快步走了出来。
他神色恭敬,径直走到田县丞面前,弯下腰,双手将公文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田县丞满脸狐疑地接过这份公文,双手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目光专注,逐字逐句地认真研读着上面的内容。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原来,这份公文乃是户部刚刚颁布的关于漕运转运司的新政策。
其中明确指出,从即日起,漕运司的管理和任命工作将由永定州转运司全面负责统辖。
而原本拥有人事任免权与地方管辖权的武川州、沧州府以及京畿直隶府都被取消了相关权力。
此外,三地漕运的各级官员需暂时留在原地待命,等待转运司重新进行考察之后,再根据考察结果择优录用。
“哎呀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下官我确实对此事一无所知呐,真不知道漕运竟然已经重新划分了权力和职责。
在此,还恳请卫大人能够多多包涵、原谅一下下官的无知之过。
不过呢,下官心中尚有一处疑惑未解,这份公文虽然明确表示取消了咱们武川州对于漕运的管辖权。
但是其中并未提及咱们地方上的诸多事务也要全盘听从漕运司的调遣与安排吧!
卫大人您此番不辞辛劳地率领着漕运司的众多人马前来,难道说是打算插手干预咱们武川州本地的各项事务不成?”
田县丞在地方为官多年,积累了极为丰富的行政经验,然而像如今这般情形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漕运守备使的触手居然妄图伸向地方,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计划征调当地的百姓去参与徭役之事。
要知道,这服徭役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依照常规的办事流程,即便是要征发百姓服役。
那也得先经过府衙以及县衙的层层派发和严格审核才行,又怎能如此随随便便、草率行事呢?
“混账,你一个小小县丞居然敢质问堂堂从三品的守备使大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左边站立的一员黄脸武将见这老家伙如此难缠,百般盘问自家大人,不由也气从心来,双目圆睁,怒声呵斥道。
田县丞却毫无惧色,拱手说道:“大人息怒,下官并非有意冒犯。
只是这地方事务向来有其规制,大人您虽贵为漕运守备使,可这越权行事,下官不得不提出疑问。”
卫景渊冷哼一声:“田县丞,你莫要固执。本使有权维护白水河沿岸的各种事务,其中就包括剿匪与平叛之权。
如今丰水县遭荆山府叛军袭扰,白水镇上又出现匪乱,本使的漕运守备兵自然有权利协助地方平叛。
据本使所知,丰水县兵力亏空严重,若没有我这支漕运水军的参与,怕是叛军要久拖不决,危害地方。
难道你想看着这一方百姓继续受苦受难?”
田县丞沉思片刻,说道:“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其中的权责还需明晰,以免日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卫景渊不耐烦道:“事急从权,此刻应以平叛为重。待叛乱平息,一切自会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