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清看了眼挂在大殿柱子上的七星法剑,压下现在就出去把张之维抓来绑在剑上,一剑从天门山祭出去的冲动。
张之维明天就要参加授箓大会,这就相当于孩子明天就要高考,要打孩子,也得等高考之后才行。
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治他一治。
张静清点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我这个徒弟,在一些护身手段上比较擅长,偶有顿悟,便会过来给我分享一下。若他所悟的,我恰好知道,便会提点他几句,若他悟的我不知道,岂不就是被他提点了几句?”
听了张静清的解释,葛温恍然大悟,同时也很吃惊,张之维小小年纪,所悟得的东西,竟然能指点天师,这实在是有些不得了了。
他深吸一口气,管理好表情,道:“修行之事,个人感悟,这些东西隐秘的很,少有愿意分享的,他却来和天师您说道说道,可谓是推心置腹啊,这种徒弟,打着灯笼都难找啊,而且,如今世道不好,门下弟子手段高强,这是好事啊!”
“手段高强确实是好事,对了,有件事给你说一下,这次张之维也要去领驱邪院的从三品法职,你和他是对手。”
张静清捋了捋胡须说道。
其实对于葛温说的推心置腹这一点,他对张之维是非常满意的,是真把天师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师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在这一点上,张怀义和张之维还相差甚远!
“什么?!不是张御山吗?张之维这般年纪,也能去领三品方法职?他之前有什么法职在身?没听说过啊!”葛温大吃了一惊说道。
“之前无法职在身,只是这次辽东之行收获了不少功德,达到了三品法职的要求,他便想去试一试,我这个做师父,便也没拒绝,打算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天高地厚,到时候,你可别留手啊,狠狠的给我教训他一顿!”
张静清委婉了提了一句,他其实担心葛温一个不注意,会败的很难看。
“法职之争,不容留情,不过天师伱放心,我下手最有分寸,就算有斗法环节,也一定不伤了他!”
葛温大笑道,他其实是会错了意,还以为张静清这句话,就跟家长送孩子去念书,给老师说若是孩子在学校里调皮,一定要狠狠教训一样。
其实,对于张之维的诸多传闻,他是听说过的,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人说的再厉害,没亲身经历过,那都是空的,一个毛头小子而已,能强到哪里去?
他葛家嫡传,未学走路,先学练炁,这五十多年的炁,都白练了?
张静清一眼就看出葛温没听进去,但张了张嘴,他却没再说什么,这种话,点到即止,多说无益。
“对了天师,江湖上都传闻他是小天师,您也同意他去领三品法职,不知天师是否已把他列为了下任天师?”葛温又问。
张静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他能做为下一任天师吗?”
葛温连忙说道:“这种事,天师您决断就好!”
张静清摆手道:“不碍事,你但说无妨,你是三山之人,在此事上有发言权!”
阁皂山的灵宝宗,是三国时期,左慈仙人之徒葛玄所创的道门宗派,并代代相传,葛家在灵宝派的地位,和张家在天师府的地位有些类似。
近两千年来,葛家和张家交往颇深,葛温又是葛家一脉的嫡传,再加上三山的关系,所以在立下任天师这件事情上,他们确实有提意见的能力。
葛温沉吟了良久,说道:“要立天师,首先是实力得过关,不然担当不起大任,再就是要有德行,我不了解张之维,不知他具体如何,只能从一些他的事迹上给出判断。”
“俗话说忠孝两全,他修行有所领悟,便来找天师您,不藏私,这便是孝,辽东有恙,倭寇作乱,他不远万里北上抗倭,忠于国家,可谓是忠孝两全,单凭这两点,我就觉得吧,他有资格做这下一任天师!”
张静清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确实有这个打算,但还未定下来,因为他还不够用‘圆’,他太刚了,过刚易折,这点不好!”
说这话时,他想起了张怀义,其实,他之所以提点张怀义,也是存了再立一个继承者的打算,现在天下不太平,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一个贼头贼脑,爱囤积,不冒险的老鼠去当天师,严格来说,比一头张狂的狮子更合适。
“俗话说,人无完人,只要大方向不跑偏,一些小瑕疵是在允许范围内的,我倒是觉得,天师您的要求太严格了,年轻人气盛一点是正常的,多吃点亏,受点挫折,磨一磨性子,自然也就好了。”
葛温笑道,他已经默认张之维这次会吃亏了,所以在提前给张静清说一下。
张静清:“…………”
讲不通,真的讲不通,我是怕把你这把老骨头给磨断了。
…………
…………
另一边,嗣汉天师府内。
“张师兄,今天我去正一观接待贵客,见到了从辽东归来的师兄,知道了你在长白山的事,这也太紧张刺激了吧,听说你还开了个堂口,把我也拉进去呗!”田晋中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急什么,这种事还能忘了你?你去把师兄弟们召集起来,我直接全给收进来!”
张之维拍了拍田晋中的肩膀说道。
他也准备学一下四大天师中的许逊,来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四大天师中,张道陵,葛玄,萨守坚都有后人在世,葛玄的后人葛洪,甚至差点再成天师。
但唯独许逊没有后人,传说他带着一家人升天成仙了,就连鸡犬都带上去了,还留下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
至于是真是假,张之维无从得知,但反正净明道派没许家人。
“那师兄你先去袇房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把师兄弟们叫过来!”
说罢,田晋中急冲冲的跑了出去,一溜烟儿不见了。
“你看你,又急,其他人还在接待客人呢!”
张之维本来还想给田晋中吹吹牛,说下明天要去领三品法职的事呢,免得他又吐槽,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他说一下。
知道田晋中这一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张之维便想打坐修行,锤炼性命,但突然又想起了远在上海的陆瑾吕慈等人,也不知道他们调查的怎么样,便拿出阴阳纸询问近况。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王蔼:“张师兄,我们现在情况不太好呢!”
“什么情况?!”
张之维连忙询问,这才多久啊,怎么就情况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