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叫陈最为我做的一切?”
鹿呦抬起手背擦去鲜血,另一只手撑着剑柄缓缓站起。
沈仲兰眸里划过一丝讥诮,“原来他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还真是将你保护的牢不可破啊。可惜,他不知道一个道理,人若是被保护的太过,死的也就越快。”
这世间没有经历过风霜的人,乍看安然,实则真一遇到点事就废了。
沈仲兰这样想着,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划过一丝涩然。
她追着陈最那么久,除了小时候他对她伸出援手的那一次,他待她便只如陌生人般冷淡。
哪怕她为了接近他,刻意讨好诱坏陈焕枝,让他把目光更多的投注到自己妹妹身上,继而也能注意到她身上,可仍旧没有什么用。
原本打算利用他病重的父亲做文章,谁知他竟那么快就找到了另一株九转莲台,连她送给陈焕枝的毒香囊都没派上用场。
沈仲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反正自从眼前的少女到了青云宗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朝着对她不利的方向发展,原本尽在掌握中的事也一次又一次地脱离轨迹。
以前那么疼爱妹妹的陈最也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惜为了这少女,对陈焕枝大打出手,就跟魔怔了似的。
莫名的,沈仲兰心里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似乎只要不杀了这少女,她就会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之地。
但偏偏因那毒蛊的缘故,她又暂时动不了她,真是憋闷至极。
“我是在问你,陈最为我做了什么。”
鹿呦声音很淡,圆润清澈的眸子不再和善,只有森然的冰冷,秾丽娇艳的面庞上,每一丝轮廓线条都看似柔媚温和却蕴藏着锋利的锐意。
沈仲兰冷嗤一声:“他为了你不惜花大代价找来了通心蛊下在我身上,就是怕我对你不利。我是不懂,你究竟有哪般值得他如此对待。”
鹿呦静默了一瞬,突然冷笑了下:“原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
“以前?”沈仲兰挑眉,除了利用别人暗害过这少女,她和她基本毫无交集,为何她却一副熟稔的语气?
鹿呦嘴角一扯:“先不管我有哪里值得陈最这么对待,就算没有我,他会喜欢你吗?”
沈仲兰的脸色蓦然一冷。
鹿呦摇头叹息一声:“真可怜啊,你机关算尽,却仍旧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倾慕……我也不是很理解,这天下的男人是都死绝了吗?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把自己弄的面目全非。不妨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陈最,可我却一点也不想要呢。”
沈仲兰倏然抬眸,冷冷看她一眼:“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啊。”鹿呦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陈最当年救了你,你没有知恩图报就算了,反而做尽了害他的事,陈焕枝能有今天,也是你在背后一手推波助澜的结果吧?
一边做着伤害他的事,一边说着喜欢他,你的喜欢是有多廉价?陈最遇到你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他是个善良的人没有错,他当年救了你也没有错,怪只怪,人心险恶,农夫与蛇,是你自己心理变态,还非要扯什么喜欢不喜欢,爱或不爱,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恶心。”
“闭嘴!”
沈仲兰怒目而视,眼底骤然迸发出阴冷杀意。
鹿呦却嗤然一笑,双臂抱胸,不以为意道:“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啊,你算哪门子的葱?欸,我就说,我就说,气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