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逍一下楼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虽然黎言和世初二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气氛已经压抑到它仅仅是路过，都可以稍稍加速脚步的程度了。

就连再见都不敢多说，他几乎是逃难似的跑到门前，开了门就离开了，只留下盯着电视屏幕呆呆看着的黎言，以及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世初。

直至第二天，黎言依旧板着个臭脸的时候，麟逍终于忍不住了：“那个......黎先生，有个事.......”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黎言一开口就显出了他的火气有多大：“这里没有哪个黎先生，只有一个人姓黎。”

如此态度，就连一旁在吃小饼干的海豚都被吓到了：“哇，这家伙的心情，简直糟透了啊！”

麟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问题问出口：“关于昨天的事情，您和姜SIR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气氛那么沉重？”

黎言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弟子，喃喃的问他：“为什么要知道呢？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吗？”

这一次，他没有迟疑，而是非常直率的说出了自己的动机：“或许没有意义吧，但是，我很担心！想着，至少自己也许能去做些什么也说不定。”

“呼~”一瞬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与世初的争辩让他差点忘了，哪怕冬日的黑夜再怎么漫长，曙光依旧会到来，太阳，总会升起的......

他还是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给麟逍说了，无论是世初一开始的任务，还是他卧底几年恩师惨死的事情，全部都跟弟子说了出来。

听完了一切都麟逍也把头垂了下来：“原来如此，所以姜SIR才......”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海豚却意外的开口了：“但是，果然很怪吧？”

黎言撇了一下嘴，对于海豚的突然发言，他感到了一丝疑惑：“哪里奇怪了？想为恩师报仇，却又无法抛弃一切彻底付诸行动的......”

“我不是指那个普通的男人啦！我指的是你的在这些事之中扮演的角色啦！”少女看了看麟逍，随后又看了看他，最终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给说出口了：“我说，黎先生啊！你不觉得，身为神明，你实在是有点窝囊吗？”

“咕！”听到这话的麟逍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要说附和或者反对了，他现在的大脑里面就只剩下震惊了。

那可是神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见识过其力量，只能这样说服自己，穿越时空、强化肉体到极限、覆盖人类的意识、改变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以及和传说或者神话中的人物谈笑风生。再怎么不正经还是怎样，那都是货真价实的——神。

然而，黎言的回答却远远超出的麟逍的意料：“是啊！或许对于正常人来说，明明拥有力量，我却一步步的退让，甚至没能像蓝鲸或者卡尔.霍普一样发展自己的势力，延伸自己的手脚去改变什么，确实是，十分窝囊吧！”

居然承认了！？此刻麟逍彻底的呆住了，这不是随口开的玩笑，这也不是所谓的酒后胡话，海豚质疑神明的存在，而神明也确实的承认了对方的质疑。

海豚从床上起身了，这一次，她的发问更加锐利了：“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做些什么呢？既然把那个男人当做朋友，既然把这个笨蛋当做弟子，你至少不会，或者说就不该这样任由其发展吧？”

面对这个直指他核心的问题，黎言却咧嘴一笑：“呵呵，毕竟，你非要以这个时间线上现代人类的规则给我划个派别的话，我应该算是守旧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