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张廷玉那叫一个惊讶啊。
现在他家里唯一适龄的孩子,就是一个刚刚死了未婚夫的张若雨。
有人这么慧眼识珠?!
张廷玉眼睛一亮,决定要出去看看这么个聪明人是谁。
毕竟他虽然看好铭珩,可这八字还没一撇,出去看看别人也还来得及。
铭珩在边上听到,手上的笔一顿,一滴墨迹就掉在了宣纸上,晕成了一个黑点。
姐姐已经说会帮他请人来说亲了,可是具体什么时候来没告诉他。
这下外头来人了,会是他姐姐请来的人吗?
他坐在书房里,一颗心跟着张廷玉的脚步飞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匆匆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铭珩来张府早就轻车熟路了,只要不瞎跑进后院去惊扰了女眷,一般没人阻拦他。
更何况会客在堂屋,他光明正大的往那走着。
本来冰人上门的事儿,自有后院女主人接待。
但是张廷玉自从夫人去世之后,还没续娶,下人只能报到他这里。
偏他又疼爱女儿,他自己亲自过来了。
索性虽然没了夫人,但是上头还有老娘,请出来一起旁听也不算失礼。
此时他坐在扶手椅上听对方说明来意,眉头就皱了起来。
无他,来给张若雨说媒的,是跟他同榜进士的同僚家。
虽然官位不如他,可也称得上一句门当户对。
前面说他还惊讶呢,心说金兄家里竟然还有适龄的儿子没成婚?
没听他说过呀。
没想到冰人话锋一转道:“这位爷年纪虽然大一点儿,但是俗话说的好,年纪大会疼人啊。”
“再说现在也在读书,说不定就跟他爹一样考中进士,张姑娘一进门可就是进士夫人了!”
“年纪大些?”张廷玉更懵了,直言道:“为他家说亲的,是哪一位公子?年几何?”
冰人支吾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是金家大爷,年三十......”
“滚出去!”张廷玉气的一点风度都没有了,恨不得去扛把扫把来把人扫地出门。
他女儿才十五岁,真好意思上门啊!
而且金家老大的喜酒他十几年前就喝过了,现在是妻子过世了,来肖想他女儿?!
做他么的春秋大梦!
冰人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苦口婆心道:“张大人,您是男人,不了解现在外头的行情。”
“这女孩子家,丧母长女本就难嫁,又克夫,那谁愿意娶啊?”
“这金大人要不是跟您有同榜情谊,根本不可能给家里老大说这么个媳妇儿。”
“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
张廷玉气急:他女儿就算是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年年给朝廷交罚款,也不会嫁这种人!
但是他一个朝廷命官,跟外头一个冰人吵起来,那可就太掉价了。
铭珩在后头看着也气的要死。
还没等他冲出去呢,外头又有人求见。
下人脸上带着喜色道:“也是过来求娶小姐的!”
张廷玉不知道这回来的是什么货色,可是怎么着也不会比现在这个差。
从前他当然不会由着两家冰人凑到一起,可是这次气狠了,直接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