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其实听的非常难受,因为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
本来身上就痛,再一听经书就更是头痛欲裂。
可是她病了,连容嬷嬷都不肯再听她的,每天一睁眼就是念这劳什子经书。
还要一遍遍的问:“福晋,您听明白了吗?”
“福晋,您觉得是不是这样?”
“福晋,您记住了吗?!”
就好像这佛经能把她整个人洗礼一遍,让她下地狱的时候就变个人一样。
福晋心知自己这一辈子没少干坏事,但是那都得等下地狱再来清算吧。
怎么容嬷嬷这老早的就开始念经,让她活着还要受罪?
容嬷嬷心里其实很是矛盾,她把富察氏和那拉府当做仇人没错。
一有机会,弄死他们是毫无负担。
可是对福晋,她更多的是愤怒。
这是觉罗氏血脉的延续,却长成了第二个富察氏,每每让她痛苦不已。
一面想着,反正是富察氏的女儿,只能弄死得了。
另一面又会心软,毕竟是觉罗氏拼了命生的,看看还能不能改好。
所以容嬷嬷给福晋点了更多的安神香,却也没有断她一顿补药。
只不过她每天都给她念经,她自己是没有办法了,也许佛能让福晋幡然悔悟。
就算这辈子已经没机会了,下辈子可以在当觉罗氏的女儿,做一个好人。
苏培盛带人来的时候,容嬷嬷刚好念完一段“法华经”。
这动静没有吓到她,容嬷嬷从容的把手里的经书好好的放在托盘里头。
“福晋,希望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嬷嬷不能陪你了,”容嬷嬷站起来,最后对着福晋行了一个礼。
毕竟是在正院里头,福晋还生着重病。
苏培盛虽然带足了人手过来,但是容嬷嬷识相又配合,倒没有闹的太难看。
他对着福晋道:“请福晋安,咱家带容嬷嬷下去了。”
福晋有点激动,她坐不起来,但是含糊的喊着:“你......你们带她......去......去哪?!!!”
她在病中这么难受,院子里的下人全都阳奉阴违,唯独容嬷嬷还精心伺候她。
虽然总是读着没用的经书,但是其他事也不曾亏待她啊!
是谁要带走容嬷嬷,这是要让她去死啊!
可惜这事儿是四爷吩咐的,苏培盛当然不可能泄露一星半点儿。
毕竟福晋和富察氏都病的蹊跷,要是漏出去,那可不得了。
不过还好的是,因为福晋本来生孩子后就有崩漏,所以太医明面上说的就是体虚。
富察氏发病快走的早,那就是急症。
这俩扯不上边。
至于那拉府其他人,那就不管他们府里的事儿了。
苏培盛对着福晋作了个揖,什么都没说就带人走了。
福晋躺在床上喊珍珠,没有人应,也没其他人进来。
她不知道是谁要害她,要害容嬷嬷,怕的尿都出来了。
容嬷嬷要是没了,那她还能活吗?
不,她真的不想死啊!
她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