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孙大谷突然举起手，黏在胳膊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出去，直奔一名民警。

那名民警吓得蹦出去能有两米远，幸亏眼神好使，反应够快，不然就被暗算了。

其他两名民警嘴角抽了抽，其中一个说道：“报警可以，但你得先去洗洗，你这个样子，我们也没法给你做笔录啊。”

孙大谷翻身坐起，还不忘捡起丢在一边的绅士帽和真皮公文包，然后愤恨的看了那两个家伙一眼。

“赵金昌、钱粮，你们等着，这事儿不算完。”

“我们等着你。”赵金昌和钱粮也不甘示弱：“今天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跟领导反映。”

三人骂骂咧咧的绕到办公楼后面的小门儿，进了澡堂子，直接把衣服扔进了垃圾箱。

可不管怎么洗，都感觉有味道，洗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最后非常尴尬的发现，没有干净的衣服。

三个人，壁垒分明的瞪着对方，也是在等待，希望住在单位宿舍的同事过来洗澡，这样能通知他们家人送衣服过来。

直到外面天快黑了，也没有人来洗澡。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天黑了，锅炉都不怎么烧了，暖气也渐渐凉了。

三个家伙抱着膀子，冻得直哆嗦，甚至想着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趁着天黑往家跑。

就算被人看到，也总比在这里冻死要好。但是想归想，谁也没有这个勇气。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就在他们冻得受不了的时候，钱粮一脸懊恼的喊了一声。

“去锅炉房。”

“艹！”赵金昌骂了一声：“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们两个还在懊恼呢，孙大谷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锅炉房就在后院东北角，距离澡堂子也就三十多米远。

外面已经全黑了，三个人也不怕被人看到，只是已经接近零度的气温，冻得他们脸都失去了血色。

烧锅炉的大爷，正坐在锅炉房休息室的床上。

手里拿着收音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听着京剧，嘴里还在跟着哼哼。

突然，锅炉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外面起风了吗？”老头嘀咕了一声，然后下了床，准备出去看看。

这时，休息室的门也开了，三个光溜溜的大男人闯进了进来。

大爷猛地瞪大双眼，手里的收音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孙大谷指了指自己鼻子：“老刘，是我，孙大谷。”

老刘这才认出来，面前这个肥头大耳，脑袋上贴着几缕毛的家伙是谁。

“孙主任？”

然后，老刘又看向赵金昌和钱粮，一脸的懵逼：“赵主任、钱主任，你们这是……”

“别提了。”赵金昌挥挥手：“你赶紧去给我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快点送衣服过来。”

“还有我。”钱粮和孙大谷同时喊了一声。

老刘看着赤果果的三人，也不知道想到了啥，猛然打了个冷颤，迈开腿就跑了出去。

而且跑得飞快，感觉年轻的时候，都跑不这么快，好像老寒腿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