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不许跟着我！”凤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住处而是在夜里不知方向的乱走，似乎想走出昆仑之墟。

或者说，他在等谁追上来。

不过显然混沌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我说了不许……”凤凰被跟烦了扭头就要骂，但是看清跟着的人是混沌的时候愣了一下，而后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委屈。

“你要去哪里？再走就要离开昆仑之墟了。”混沌不敢跟太近，离得有点远，他的声音轻轻地散在夜风里。

“不用你管。”凤凰扭头就走。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赏月的，只是我看他要亲你，所以……”混沌又继续跟，一边追一边解释。

“他亲我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凤凰没有回头，他大声地回复道。

“因为……”混沌差点脱口，想了想又咽回去。

苏祁在旁边看得着急，第一次起哄别人给自己表白：“说啊，说你喜欢他，说你想和他在一起！不然你几百年的礼物和清露水不是白送了吗？”

混沌看凤凰越走越快，他还是深呼吸了一口，声音大得把夜蝉都吓一跳：“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就是看不惯应云起亲近你！”

凤凰显然没过脑子，他飞快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你！你简直……”

他说着还在往前走，但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停下步伐，然后呆在原地愣了几秒。

混沌看对方背对自己愣住，轻声喊了一句：“凤凰？”

凤凰这才如梦初醒，拔腿就跑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会飞，变成凤凰身飞走了。

苏祁在后面看得着急：“不是大哥你跑什么？你听他说完啊！回来啊！”

苏祁气的恨不得自己变鸟飞回来安慰混沌，混沌失魂落魄的那样看着就知道受到打击了。

“你别难过啊，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肠子都给他悔青！”苏祁连忙安慰道：“他就是一时糊涂才会不喜欢你的，真的！”

这个混沌听不见，但是识海外的混沌倒是听见了，他笑起来：“老婆是说真的？”

苏祁轻哼了一声，也不正面回答：“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身份再说话？”

这话的意思就是，都结婚了你说呢？

这边两个人说着说，那边混沌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没有发芽的小梧桐树土坑旁边，一言不发戳土堆。

梼杌也不知道是怎么找过来的，他也不顾形象地在混沌身边蹲下：“干什么呢？一个人在这。”

“哥，梧桐树为什么不发芽啊，都一百年了。”混沌轻声问。

混沌很少会叫哥，只会梼杌梼杌地叫，叫哥就不正常。

梼杌叹了口气，他问：“不发芽为什么不换棵树种？反正世上又不止梧桐树。”

混沌不说话。

梼杌拿手拍了一下混沌的后脑勺：“行了，别在这垂头丧气，反正都追了好几百年了，也不差这一次的失败。”

“他说他不喜欢我。”混沌声音低低地说。

“你仔细和我说说，你怎么和他表的白。”梼杌说。

混沌便把刚刚的一切告诉了梼杌。

“你是说他逃跑了？”屋子里梼杌喝着茶，问道。

混沌点点头。

“被表白逃跑，要么是觉得丢人要么就是害羞，但是那个时候只有你们俩，估计不是觉得丢人……”梼杌托腮。

“那就是害羞？！”混沌眼里燃起希望。

“不。”梼杌摇头：“也有可能是烦你。”

混沌垂下脑袋，肉眼可见地失望起来。

“你也不要难过，你突然表白可能吓到他了，你下次准备充分点。”梼杌建议道：“准备点礼物鲜花什么的，说不准凤凰会喜欢。人间的凡人袒露心意时都要准备鲜花呢。”

“鲜花？就像应云起送的雪莲？”混沌问。

“差不多。”梼杌说着不高兴地看了混沌一眼：“不过，你也不关心关心你哥哥我为什么去凡间了吗？”

混沌这才后知后觉：“为什么？”

梼杌叹了口气，显然不想多说。

混沌看他不说也没问，寻思着去找雪莲了。

穷奇从夜色里跳进屋内，他像是野兽一样蹲在窗沿，看着混沌离开，叹气道：“你不提醒他一下，最近凤凰潮期，让他不要去随便找凤凰，以免撞到什么令人伤心的场景吗？”

梼杌眯着眼睛笑起来：“那就看凤凰怎么选了，如果真那样做了，早点让混沌死心不是更好吗？从凤凰降生到现在，一千多年了，还追不上，早该死心了不是吗？”

……

混沌嗅觉好，找起雪莲来比应龙快多了，只是他到天山的时候那朵雪莲还没开，只是个花骨朵。

他只好守在那雪莲旁边，等待它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