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诺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她拍了拍额头,“抱歉,我可能被关傻了。”
“知道就好,老实待着别乱跑。”顾肆也双腿跨出栏杆,踩着墙面边沿往下爬去。
沈听诺胆战心惊地看着少年的举动,大气不敢喘,一个字更不敢说,生怕出声惊到少年,他脚一滑或是手一松,人将会摔成肉饼。
直到少年安全到达一楼,沈听诺紧绷的神经一松,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低头继续俯看少年的动静,似乎他往上看了眼之后就绕到墙的另一面去了。
沈听诺跑去厕所和厨房的窗边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只能回到客厅心神不宁的等着。
害怕顾肆也爬到中途摔伤,也怕顾肆也被人当小偷抓了。
沈听诺就在这种不安的心情下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差不多过了有半个小时,大门外面传来了动静。
沈听诺一惊,不确定是傅修砚还是顾肆也,她还是立马朝玄关跑去,站在大门前紧张的等待着。
随着门锁输密码的声响“滴滴”响起,沈听诺眼里的光黯了黯,是傅修砚回来了。
如果是顾肆也,他不会输密码的,因为他不清楚开门密码。
沈听诺失望的往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门锁发出“咔哒”声响,大门被缓缓拉开,露出开门之人的面容。
少年眉眼深邃,狗狗眼看起来颇为深情动人,让人为之醉心。
是顾肆也。
出乎沈听诺的意料之外,她惊讶地张大嘴巴。
“怎么、怎么……是你?!”
他怎么知道门锁密码?!
“怎么不能是我?你这么惊讶做什么?”顾肆也觉得女孩的反应可爱又好笑。
“你怎么知道门锁的密码?”沈听诺问出内心疑惑。
“这很简单。”
顾肆也举起左手,修长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片薄薄的透明胶带,上面残留着很浅很浅的指纹,按照指纹分布的路径来看,便是门锁的六个数字密码。
不用他细说,沈听诺即刻了然,由衷的夸了一句,“你真厉害。”
少年眉眼藏不住嘚瑟,“一般般。”
想起一事,他皱眉拎起右手上的重物,“在开门前,我发现了这个东西。”
沈听诺一看,骂出了声,“阻门器,傅修砚这王八蛋!”
把门锁死不说,还弄了来了一个阻门器,他是有多想把她关死。
很满意女孩的反应,顾肆也没忘记开门的目的,“收拾一下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好,你等一下。”沈听诺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换回自己的衣服,拿上大提琴和小背包就离开了。
直至顺利离开小区,看着行车来往的大马路,沈听诺才有一点真实感。
小区安保很严格,她是随顾肆也换了保洁的衣服,藏在清洁公司的车子里才得以离开。
“走吧,先送你去医院。”招来了出租车,顾肆也看了看她受伤的手背。
沈听诺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上了出租车,顾肆也跟着一块坐上去,同司机报了医院地址。
俩人来了医院,顾肆也熟络的挂了号。
沈听诺的手背伤得挺重,需要手术缝针,好在不需要过夜。
就这样,打了麻醉之后,做了伤口清理,医生开始给她手背缝针。
顾肆也在一旁看着,从踏进医院开始,他眉心就没松开过,那模样好似被缝针的人是他,惹得医生揶揄了他两句。
反倒是沈听诺,除了脸色微白外,全程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前半个月就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消炎药记得吃,伤口不要碰水……”缝完针,医生开了药,一通叮嘱。
顾肆也认真听着,而沈听诺有些游离。
离开手术室后,沈听诺突然问道:“云月霓是也在这家医院吗?”
仔细阅览她病历单的顾肆也抬头,“你想做什么?”
“都来医院了,当然是顺便看望一下伤患。”沈听诺说道。
顾肆也一言难尽,摸了摸她额头,温度正常,他说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起了胡话?”
沈听诺别开额头上的大掌:“你知道她住在哪个病房吗?知道的话走吧。”
顾肆也站着没动,而是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来真的。”
“不然呢?我看起来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沈听诺认真道。
顾肆也不理解,“你确定要去看望你那表妹?据我所知,你和她的感情貌似没好到这种程度。”
还是说,她想看的另有其人?
那老叔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陪着她表妹。
思及此,顾肆也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想知道她伤成了什么样,准备乐呵一下也不行吗?”沈听诺实话实说道。
顾肆也沉默无言地看着女孩,晦涩目光想从她脸上寻到一丝说话的蛛丝马迹,然而,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发自内心的实话,他竟是看不出她有撒谎的痕迹。
难道他猜错了?
真如女孩所说,她就只是去乐呵一下。
沈听诺迫不及待地催促,“你知道她住在哪个病房吧,知道就快点带路,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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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肆也最终还是给她带路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
云月霓住在四楼的豪华VIP病房。
俩人来到病房门口时,发现门没关紧,只嘘嘘掩着,留了一条缝隙,透过门缝可以清楚看到病房内的大致情况。
原本沈听诺是想大咧咧进去看云月霓笑话来着,可病房内不止是云月霓一个人,还有昨天说好晚上回来,结果没有回来的傅修砚。
没办法,他们只能站在门口查看里面的情况,有点像窥视者。
沈听诺猫着腰,津津有味地看着。
顾肆也抱着双臂站在她身后,神色冷得骇人,仿佛看到了什么辣眼睛或是令他不高兴的画面。
病房里,傅修砚坐在床边,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捏着被沾湿的棉签,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地给苏醒的云月霓湿润着唇瓣。
她伤得重,加上刚从昏迷中苏醒,不能进食进水,手背上还挂着营养液,实在渴得不行,傅修砚只能用棉签沾点水给她润润干裂的唇瓣。
这点水对云月霓来说根本不解渴,她气若游丝道:“阿砚哥哥……这样根本解不了渴……你还是扶我坐起来……直接对着杯子喝吧……”
她眼睛十分渴望地盯着男人手中的水杯,喉咙一直在吞咽着,可见有多么想大口大口的喝水。